族長,真放衛(wèi)圖走?”待衛(wèi)圖離開族務大殿后,一個黃家筑基修士看著衛(wèi)圖的背影,忍不住開口道。
衛(wèi)圖這個供奉一離開。
一者,上正魔交戰(zhàn)前線的黃家筑基,便少了一個如夏器師一樣的替死鬼。
二者,衛(wèi)圖的離開,也是變相對外界宣告了此時黃家的虛弱。
“衛(wèi)圖和夏器師等人不一樣,他要離開,咱們黃家難以阻攔?!秉S長順聞,搖了搖頭,嘆了一口氣。
“樹倒猢猻散,這是不可避免之事。只要老祖還在,咱們黃家就不會垮?!?
他斬釘截鐵道。
聽到這話。
在場的黃家眾修臉上的擔憂之色頓時少了一大截。
老祖黃行烈就是他們鶴山黃家的定海神針,只要有金丹老祖在,他們折損的筑基層力量,遲早能彌補回來。
……
回到符心居。
衛(wèi)圖并沒有著急畫符,而是提筆寫信,向傅志舟、寇紅纓等人打聽鄭國戰(zhàn)場的情報。
正魔交戰(zhàn),戰(zhàn)事一起,在鄭國境內的所有筑基修士,無論散修,還是家族修士,都有可能被三大仙門征召出戰(zhàn)。
家族修士和散修被征召,立下戰(zhàn)功,雖有可能獲得三大仙門獎賞,但這些獎賞,于他而,自是不夠抵消危險的,畢竟他的結丹靈物已經足夠。
沒必要再行冒險。
現(xiàn)今,他是鶴山黃家的供奉,三大仙門,想要征召他出戰(zhàn)的話,得先過問鶴山黃家。
而一旦他脫離鶴山黃家,重為散修,三大仙門征召他,便是當面向他下達命令了。
那時,他連拒絕的余地都沒有了,只能親上戰(zhàn)場。
當然,他逃到深山老林中,不入坊市、靈地,倒也可以躲避三大仙門的征召,但躲來躲去,也不符合他現(xiàn)在的利益,對他修煉亦有一定影響。
因此,他脫離鶴山黃家,得挑選一個好時機。
而這個好時機,與鄭國戰(zhàn)場正道一方戰(zhàn)事是否吃緊,有很大的關聯(lián)之處。
過了一個月。
傅志舟先回了信。
“鄭國正道情況不太樂觀啊,僅是血神教和天女派兩個魔道門派的一支偏軍,便打得三大仙門節(jié)節(jié)敗退?!毙l(wèi)圖拆開信,看到里面的內容后,臉上露出了鄭重之色。
血神教和天女派一樣,都是魔道五宗之一。
說起來,這個血神教,他在練氣境的時候也碰到過。
血老魔便是血神教的門人。
“莫非,是三大仙門故意示弱,引魔道長驅直入,然后借魔道之手,削弱境內的各大家族,以及散修勢力?”衛(wèi)圖抱著最大的惡意,揣測道。
畢竟魔道入侵,鄭國歷來損失的最大一方,都是各大金丹家族、筑基家族,以及散修勢力。
三大仙門雖有損失,但一般來說,都很有限,遠沒到傷筋動骨的地步。
信的最后。
傅志舟提到:丹丘山這一太玄宗治下的坊市,在兩個月前,便已淪陷在了魔道手上。
“丹丘山在鄭國的洛南道,而洛南道位于鄭國的東北,鶴山黃家所在的云鶴山在鄭國南部……”
衛(wèi)圖分析局勢,他判定此時的正魔交戰(zhàn),僅是一個開篇,還遠沒到結束的時候。
將傅志舟的信收好。
衛(wèi)圖開始等待寇紅纓的信。
相較傅志舟這個“家族修士”,寇紅纓作為仙門筑基,站得高看得遠,其手上掌握的具體情報,定要比傅志舟要多的多。
然而。
就在衛(wèi)圖等待寇紅纓的來信時,云鶴山內,突然出現(xiàn)了兩個“不速之客”。
這兩個不速之客。
衛(wèi)圖認識。
這兩人,正是“舒丹師”和一位名為“陽象”的二階符師。
“舒丹師”,衛(wèi)圖在丹丘山為練氣散修之時,便知道其鼎鼎大名。
其弟子耿文,更是在七十多年前,便被他所斬。
而“陽象”這個二階符師,衛(wèi)圖了解的雖然很有限,但他當年曾通過赫連雄,打聽過一些關于“陽象”的情報。
當年,“舒云盟”這個散修聯(lián)盟,之所以在他筑基后,沒邀請他加入,便是與“陽象”這個二階符師有關。
——陽象擔心舒云盟邀請他加入后,會影響到自己的生意,這才支使舒云盟沒給他發(fā)“邀請函”。
衛(wèi)圖不知舒丹師二人來云鶴山所為何事,或者說他心有猜測,但不敢篤定,于是他派出黃承福這個侄孫,外出打聽。
黃長空死后,他在黃家的人脈便斷了大半,上次他請辭,更是得罪了不少黃家修士。
因此,黃承福這時在黃家打聽情報,遠比他有用。
半日過后。
黃承福氣喘吁吁從外院回來,他躬身一禮道:“表爺,我打聽了,舒丹師和陽符師來我們云鶴山,是打算成為黃家新的供奉。”
這句話說完后,黃承福小心翼翼的抬頭看了衛(wèi)圖一眼,眼底露出了一絲擔憂之色。
族人口中訴說,加上陽符師來鶴山黃家應聘,他已經可以確認——他這個表爺,不日將離開鶴山黃家,離開云鶴山了。
而一旦衛(wèi)圖離開,他現(xiàn)在享受的修行資源、靈地,恐怕會一去不復返了。
“新的供奉?”聽到這句話,衛(wèi)圖暗道了一句“果然”。
今時不同往日。
以前,鄭國修仙界太平時,舒丹師憑借自己的手藝,可以安穩(wěn)的為自己賺取修煉資源。
但現(xiàn)在不同。
丹丘山被魔道占領。
三大仙門又對散修筑基“虎視眈眈”。
因此,如今的舒丹師若想在這時局大變中保持以前的優(yōu)渥修行環(huán)境,少不了大勢力的庇佑。
只不過。
讓衛(wèi)圖不解的是,為什么舒丹師選中了鶴山黃家,打算成為鶴山黃家的供奉。
他可不認為,舒丹師會是蠢貨,不知鶴山黃家的危險之處。
能混到現(xiàn)在的修為、地位,舒丹師絕對是散修中的“精明人”。
“莫不是鶴山黃家對舒丹師許了什么好處?現(xiàn)在黃家筑基層次的修士缺失,正是需要丹師助力的時候……”衛(wèi)圖忖道。
舒丹師作為二階丹師,足有實力去煉制筑基丹,以及一系列增長筑基境修為的二階丹藥。
有舒丹師相助,鶴山黃家只要挺個數十年,三年前的盛況,便會重新在云鶴山中出現(xiàn)。
“不過陽象陽符師……”衛(wèi)圖眼睛微瞇了一下。
這下,他總算明白,為什么族長黃長順會在他拒絕聯(lián)姻后,態(tài)度突然發(fā)生了轉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