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汪丹師搬過來后,耳根得不到清凈了?!?
正在畫符的衛(wèi)圖看了一眼桌案上無火自燃的廢符,不禁眉宇微皺。
他推開窗戶。
門外汪丹師和其道侶柳蕓的叫罵聲和打砸鍋碗瓢盆的聲音頓時提了一個音量。
這時,身材豐腴的柳蕓撒潑似的一屁股坐在了院外的地面,抹著淚道:
“你個挨千刀的,想我柳家以前沒得吃,沒得喝,也要供你修煉丹術(shù)?!?
“現(xiàn)在你丹術(shù)成了,被人稱作丹師了,就開始嫌棄我這黃臉婆,天天跑到那姓宮的狐媚子身上,跟她廝混在一塊?!?
汪丹師在旁臉色鐵青,他嘴唇哆嗦,身體氣得擺動了起來。
“好我的夫人,你起來行不行,別坐在地上……”
幾息后,汪丹師不再爭吵,他面露無奈之色,央求道。
“不起來!”
“除非你答應(yīng)我,把賺的靈石都交給我,不再去找那些狐媚子?!?
柳蕓高聲道。
“衛(wèi)道友在那看著呢?!蓖舻熜÷曁嵝蚜艘痪?,他覺得柳蕓跑到院子一屁股坐下當死狗耍潑是一件很丟臉的事。
“看就看?!?
“老娘長這么大,又不是沒讓人看過?!?
柳蕓怒聲叱罵,她屁股一轉(zhuǎn),側(cè)身到了衛(wèi)圖所在的方向,直接撕開了自己上身的一部分衣料,露出了一大部分白膩飽滿。
“看!盡管看!”
“這玩意你娘又不是沒有?!绷|瞪著鳳眼,毫不知恥的與衛(wèi)圖直接對視。
衛(wèi)圖敗下陣來。
他關(guān)上窗,等院內(nèi)的吵鬧聲靜下來后,走出房門,打算去景云居吃些降火的靈膳,壓壓火氣。
好在二人的打罵,不是每天都有,不然他真的受不了,再住在這云雀街小院了。
“咦?有我的信。”
出門的時候,衛(wèi)圖在院落門房處,看到了一封署名遞給他的信。
信的落款,是韋飛。
衛(wèi)圖看到信,有點詫異。
這還是韋飛跟隨巫仙師去凡俗游歷后,第一次給他寫信。
他拆開書信。
韋飛在信中問候了一些關(guān)于他的近況,然后提及了幾句他跟隨巫仙師在鄭國凡俗的見聞。
“一年前,我和師父去了鄭國都城神京,得到了嘉元帝的禮遇,嘉元帝封我為一等永樂公,賜兩千戶食邑?!?
從這幾句簡短字詞上,
衛(wèi)圖看出了韋飛被封爵后的巨大喜悅。
裂土分疆。
基本上是凡俗武將一輩子的夢想。
“何知府?”
衛(wèi)圖翻到下一頁信紙,在信紙內(nèi)看到了一個熟悉名字。
時隔三十多年,何知府成功從五品知府升遷為了三品京官,在韋飛的賜爵宴上做客。
韋飛寫道:他本想著記仇,報復(fù)何知府,但在聽到何知府對他的吹捧之詞和諂媚之后,心里報復(fù)的想法也隨之消失了。
“現(xiàn)在的何知府,估摸著也有七十多歲了,報復(fù)一個將死的老頭子,確實沒有必要?!?
衛(wèi)圖搖頭,暗道韋飛的心性比以前要豁達多了。
他記得,在青山縣城當差的時候,韋飛就不止一次說過,待掌權(quán)后,定要將何知府五馬分尸、千刀萬剮的話。
信的最后。
韋飛告訴衛(wèi)圖:棲月趙家不日將來丹丘山采購符箓,希望衛(wèi)圖不要錯失這個機緣。
“采購符箓?”
衛(wèi)圖心中一動。
他這段時間,畫的“巖盾符”和“荊籠符”不少,現(xiàn)在正愁銷路。
這兩個一階符箓,不是修士日常所用的輔修符箓,因此銷路不佳,只能賣給經(jīng)常前往妖狼山脈戰(zhàn)斗的捉刀人。
但捉刀人大多是窮鬼,除了買一兩張保命符箓外,日常戰(zhàn)斗中也不會去刻意使用符箓。
因此,時間一長,他手上的“巖盾符”和“荊籠符”就滯銷了,壓貨在了手上。
“看來棲月趙家和赤松賈家的爭斗,又激烈了?!?
“不然棲月趙家購買符箓,可不會找到我這等散修。”
衛(wèi)圖忖道。
十多年前,占據(jù)山南道的嘯山王并未被鄭國官兵剿滅,一直存活至今,并且以慶豐府城為都,建立了名叫“奉”朝的社稷。
……
幾日后。
一個白裙少女就登至了云雀街小院,叩開了衛(wèi)圖的房門。
“棲月趙家,趙青蘿?!卑兹股倥松沱悾嘟z垂腰,在看到衛(wèi)圖后,螓首微點,告知了自己的來歷、姓名。
“竟是趙青蘿?”隔壁的汪丹師聽到院內(nèi)響動后,走出房門一看,不由心生詫異。
趙青蘿是棲月趙家的天之驕子,有望筑基,在鄭國修仙界的名頭不小。
“寒舍鄙陋,我愿做東……請青蘿郡主……前往景云居內(nèi)的包廂用餐?!?
衛(wèi)圖虛手一禮。
巫仙師給他的玉簡內(nèi),有一篇“人物志”,里面便著重介紹了棲月趙家的這位天才人物。
巫仙師點評道:趙青蘿看似識禮知體,但實則性格高傲,對他們這些底層散修,多有輕視之心。
因此,在對待趙青蘿這高高在上的仙族天才時,衛(wèi)圖不敢有任何的怠慢之心。
不然不僅生意做不成,還有可能得罪了這大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