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官員的面前自是不起眼的,因為有太多比武舉人高的身份。
但黃老爺不是官員,其只是一個普通的商人,財力雖在縣城里算是不錯,但還不是那種能與官員相互論交的巨賈。
其外,武舉人不像文舉人還要等吏部候補,才能為官,一旦成為武舉人,便可直接受拜成為武官,在地方任官。
面對文舉人,黃老爺尚且要客客氣氣,更何況一個武舉人了。
“原來……衛(wèi)哥兒拜的是單武舉,是……姑父猜錯了,差點好心辦了壞事……”黃老爺臉色再變,臉上堆起了笑。
他再一次舉起茶盞,喝了口價值三兩白銀一兩的云霧茶,潤了潤嗓子,掩飾了自己的尷尬和膽顫心驚。
一個武舉弟子,自是沒什么厲害之處,又不是武舉親子,繼承不了武舉的財力和名望。
但……一個舉石“五百斤”的武舉弟子就不一樣了。
那是潛在的武舉老爺!
一個不滿三十,更為年輕的武舉老爺!
自古。
民不與官斗。
黃老爺知道自己得罪一個未來地方武官的后果,哪怕其職權沒有統(tǒng)轄于他,但官官相護,職權也是可以“互借”的。
屆時,即使衛(wèi)圖覆滅不了黃家,但讓黃家元氣大傷,只是易與之事罷了。
至于拜師單武舉的真假……
黃老爺也不認為衛(wèi)圖敢在這問題上撒謊、開玩笑。
此外。
若非如此。
衛(wèi)圖適才就不會輕易拒絕他給其聘請名師的提議了。
“姑父客氣了?!毙l(wèi)圖重新落座,亦喝了一口云霧茶。
來到縣城后,他面對李家、黃家的從容,除了對自身武力的自信,也是對自己背景的自信。
這個背景足以可以讓他與李宅主家、黃老爺?shù)热似降葘υ挕?
“衛(wèi)哥兒,今科參加武舉,可有自信取得功名?”黃老爺臉色恢復了平靜,笑呵呵問道。
“難說……”
“縣試有了舉石甲上的成績,后面其他科即使發(fā)揮差些,也能保舉到府試……”
“只是府試競爭激烈,侄兒也難以自信,能從中取得應試的童生身份?!?
衛(wèi)圖搖了搖頭,說道。
說話時,他也注意了用詞,將自己的稱呼由“衛(wèi)某”改為了“侄兒”,以示親昵。
廳內。
二人暢談,語歡快。
不久后。
衛(wèi)葒領著一個半大青衣少年快步走了進來,來到了衛(wèi)圖身邊,她對青衣少年訓了一句,說道:“元山,快見過你表哥……”
半刻鐘前,她從丫鬟“翠柳”口中得聞了衛(wèi)圖拜師單武舉的消息,于是一刻也不敢耽擱,連忙去了后宅,叫醒了睡覺的黃元山,讓其拜見自己這個將有大好前途的娘家侄子。
“表哥?!?
黃元山叫了一聲,臉上稍有些不情愿。
“你這孩子?!毙l(wèi)葒擰了一下黃元山的耳朵,有些怒其不爭。
“二姑,元山還不懂事?!毙l(wèi)圖笑了笑。
這時,他才注意到衛(wèi)葒換了妝容,和他先前在城隍廟看到的有些區(qū)別。
衛(wèi)圖并不知道這是衛(wèi)葒為了刻意討好他弄的“金燕脂”妝,他只以為這是大戶人家禮儀繁多,見面需要換上新妝。
于是看了一眼,便挪開了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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