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公公沒有阻止白少秋練那‘無上練氣訣’。
畢竟是天下第一的內(nèi)功心法,雖然白少秋丹田中并沒有絲毫內(nèi)力,但誰知道這玩意兒練著練著是不是就有內(nèi)力了呢?
他不敢斷定白少秋練不成這內(nèi)功心法,那就任其自然吧。
當(dāng)然,他也告訴了白少秋無法練他的那‘葵花寶典’,對此白少秋并沒有興趣。
那夕陽下,
那水塘邊,
魏公公又與白少秋說了不少話。
這一次他沒有再給白少秋講人間兇險,他發(fā)現(xiàn)白少秋這廝在人間本身就是個大兇險!
誰若是再告訴他文人因為書讀得多是慣于講道理的,是明白大義的,是心地善良的……魏公公覺得他會給對方一巴掌!
特么的,
這小子有三層樓那么高的才華,那是他的表象。
他的內(nèi)心處……藏著個真正的閻王!
不過魏公公也沒有勸白少秋向善,因為活著比什么都重要。
這一老一少二人之間的關(guān)系,隨著一路前行漸漸變得有些怪異起來。
在魏公公的眼里,白少秋就像是兩個人——
一個風(fēng)度翩翩。
他的談吐極為儒雅,這個時候與他相處如沐春風(fēng),聽他說石頭記的故事也生動有趣,便覺得他就是個文弱多才的書生。
可有時候……
他的某些觀點偏偏又令魏公公心生寒意,覺得他哪里是什么書生,分明就是個十惡不赦的大壞人。
但總的說來他還是很喜歡白少秋的。
無它,
這小子沒啥理想!
這樣的人做不出太壞的事。
就算他做點壞事也是為了活著,這算不得壞事。
隊伍在次日繼續(xù)前行,就這么走啊走,白少秋也一直在他的馬車里盤膝打坐。
他也只有在隊伍停下歇息的時候會下了馬車出來走走。
若是晚上扎營,他會在夜深人靜的時候用那炭筆繼續(xù)寫‘石頭記’。
這個時候魏公公會站在他的帳篷外看著白少秋的帳篷,看著那帳篷里的燈一直不滅,直到天明。
他并有去看白少秋在做什么。
他卻會欣慰的一笑,在第二天的途中再補瞌睡。
就這樣走出了河西走廊,這就踏入了關(guān)中道。
一路皆平安。
東方潯卻并沒有放下戒備之心。
距離京都越來越近,他反而越來越緊張。
八月二十八的這天傍晚。
隊伍來到了一座名為開化的小城里。
隊伍需要補給。
也都需要修整修整。
出開化城就要往鳳嶺關(guān)而去。
鳳嶺關(guān),是關(guān)中道西邊的一道關(guān)隘,入了鳳嶺關(guān)就算正式踏入興國的關(guān)中腹地了。
鳳嶺山脈很長也很寬。
這樣的車隊要在鳳嶺山脈里面走足足五天才能抵達鳳嶺關(guān)。
過了鳳嶺關(guān),距離京都長安就不遠了。
入了開化城,天空已變得陰暗了起來。
這秋意竟然濃了兩分,街巷里的那些人已然穿上了長袖的衣裳。
趙破山提前趕到了開化城,他帶著魏公公的名帖直接去了開化縣衙,這一家伙將那縣令給嚇得不輕。
那位縣令親自出馬,將開化縣城里最好的同??蜅@锏目腿巳o趕了出去。
沒辦法啊,天使帶著那么多的人,縣衙的客舍根本就住不下。
條件也不好。
白少秋一行人在傍晚時分入住了同??蜅?。
秋雨落。
街巷的行人漸漸稀少。
后院,二樓。
好好的洗了個澡的白少秋穿著一身白衣神清氣爽的站在了窗前。
何曉峰雙臂環(huán)抱就站在白少秋的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