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公主……文老……你們要給小老兒做……”
主字沒有說出來。
因為白少秋已蹲在了他的面前,將手里的那枚金牌放在了他的眼前:
“人老了耳聾吧?”
“剛才我說過是代表皇上懲罰你!”
“你沒聽見,我不怪你,現(xiàn)在你能看見上面的御賜二字么?!”
“莫非你不知道我白少秋是皇上下旨欽賜的贅婿?”
“你知道皇上為何會下旨將我賜為王府贅婿么?”
“那是因為本少爺有……不世之材!”
“皇上當然不會看走眼的,你卻故意要羞辱于我,意指皇上眼瞎……你說你該不該死?”
陳老夫子指縫間鼻血依舊在長流。
他的眼淚也在流!
但此刻,他已連忙擦干了眼淚,死死的盯著那枚金牌,面色漸漸慘白,再沒有說出半個字來。
天下沒有人敢仿冒這樣的御賜金牌!
他這才想起就連王爺王妃極度不快也沒敢弄死白少秋!
這才意識到城守府的那位葛少爺手臂被這廝折斷也只能灰溜溜的回去的緣由所在。
那些學子們這時候似乎也才意識到不能打死白少秋。
也打不死。
王府這位四公子顯然是受王爺之命來保護他的。
那么這位四公子真的一棍子將他們打死……大抵也是白死了。
他們看向東方猛的眼神里頓時充滿了畏懼。
再看向白少秋時,才忽然發(fā)現(xiàn)這個昔日西陵城的廢物,而今已令他們高攀不起!
白少秋將那金牌塞入了懷中,伸手,將陳老夫子從地上給扶了起來。
他甚至還給陳老夫子拍了拍身上的草屑塵土,還細致的從陳老夫子的胡須上取下了一根雜草。
順帶拔了一個胡須,疼的陳老夫子直咧嘴卻不敢。
“陳老先生,規(guī)矩這個東西,要守,但不應該死守?!?
“我的意思是有些規(guī)矩立出來就是用來被打破的,比如必須用毛筆答題這條規(guī)矩它并不合理?!?
“這是對對聯(lián),又不是比書法?!?
“身為評判,我們是不是應該以所對對聯(lián)的好壞來定成績呢?”
“至于是用毛筆寫的還是用我這炭筆寫的,亦或用石頭樹枝寫的,這又有什么關系?”
“咱們都是文人,”
白少秋扭頭看向了那群少年們:“你們也都是文人?!?
“文人是要講道理的!”
“我這人向來喜歡講道理,從不仗勢欺人,亦不愿以武服人?!?
有少年眼里露出了鄙夷之色,心想你剛才不就動了拳頭么?
心想你不就是仗著皇上的那道金牌在欺負人么?
他們只敢想。
沒有任何人敢出辯駁!
因為那個鐵塔般的東方猛,還有他杵著的那根黝黑的鐵棍!
白少秋又看向了陳老夫子,笑道:“我就是來參加個文會,只想得個魁首贏宋子規(guī)那一萬兩銀子罷了?!?
“耽誤了不少時間,我要對這道對聯(lián)了,不知道陳老夫子準備好了沒有?”
陳老夫子能怎么說呢?
他是老夫子,尤重皇權!
尤懼皇權!
白少秋手握御賜金牌,這玩意兒他一輩子都沒見過!
帶給他的感覺就是如朕親臨!
他根本不敢再羞辱白少秋半句,甚至很擔心白少秋在皇上面前告他一狀!
他忘記了鼻子的疼痛。
他依舊捂著鼻子,點了點頭,喏喏道:“請白公子作答!”
“那我不寫可以么?”
“……老夫可代筆存檔!”
“這就對了嘛……”
“你聽好了,這上聯(lián)是‘高、風亮節(jié)立天地’,我對的下聯(lián)是‘虛懷若谷住人間’!”
“請陳老夫子評判!”
所有人一聽這下聯(lián)皆心里一震。
陳老夫子也不例外。
他僅僅沉吟三息,捂著鼻子高聲說道:
“白少秋,甲……上!”
“請過竹溪!”
白少秋躬身一禮:“多謝!”
陳老夫子還了一禮:“白公子……順意!”
好一個順意!
白少秋轉身而行,
小夕在東方猛的手臂里掙扎:
“快放我下來!”
“姐夫沒說……你老實呆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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