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為銀鉤賭坊的少東家,
三品上的江湖高手!
鐵畫銀鉤之技法已得他爹七成真?zhèn)鳎?
何曉峰向來是驕傲的。
西陵城里能拍他肩膀的人是屈指可數(shù)的!
但現(xiàn)在,這個車夫就這么隨意的拍了拍他的肩膀,還問他這里需不需要門房……
何曉峰有些不自在。
他帶著趙小樹向旁邊的客房走去。
“門房有我一個就足夠了,你不是白……白少爺?shù)能嚪蛎???
“我守好郡主府的門,你呢,架好少爺?shù)鸟R車,咱們各司其職,這樣不是挺好的么?”
趙小樹小心翼翼的坐下,看了看這客房里那些精致的擺設(shè),眼里又流露出了羨慕的光芒。
“還是你這個門房好一些?!?
“瞧瞧這里,多舒服,這椅子……這是鑲了金子的吧?”
趙小樹伸手小心翼翼的摸了摸,“嘖嘖嘖,這墊子都是軟的,這些瓷器……怕是定窯燒制的皇家貢品……”
他咽了一口唾沫,抬頭望向了何曉峰,忽的站了起來,伸手理了理何曉峰的衣襟,摸了摸那料子,那雙猥瑣的眼里光芒四射:
“少爺發(fā)的?”
“這料子恐怕都得十兩銀子一匹!”
“瞧瞧這手藝……如此合體,當(dāng)是裁縫上門來給你量身定做的吧?”
“我說啊,何門房,”
何曉峰整個人都不好了!
“叫我何少!”
趙小樹頓時就笑了起來,又拍了拍何曉峰的肩膀,賊兮兮說道:
“看來你在郡主府當(dāng)門房已當(dāng)過一些時日了,這里的日子如此舒服,忘記了自己原來窮困的生活了吧?”
“這不是你的錯!”
“要是我在這里呆得久一些也會以為自己是個少爺?!?
“不過我會比你更清醒一些,在這地方我斷然是不敢將自己當(dāng)成少爺?shù)摹吘惯@里真有少爺!”
“但若是回到村子里,嗯,我會穿著你這一身衣裳,耀武揚威的在村子里四處溜溜,這叫什么來著?”
“好像叫衣錦還鄉(xiāng)……對,就是衣錦還鄉(xiāng)!”
“村子里的那些人沒啥見識,看我如此做派,恐怕會稱我一聲趙少爺……”
趙小樹擺了擺手:“這里就咱倆,別裝了,莫看我現(xiàn)在衣衫縫縫補補的,指不定哪天穿的比你還好?!?
“我不會看不起你的!”
“車夫何苦為難門房?!?
何曉峰瞠目結(jié)舌:“……不是,”
“沒什么不好意思的,”
趙小樹又坐在了茶桌前,“都是給少爺和四公子做事,少爺很大氣的,四公子……很義氣的?!?
“來來來,何門房,坐坐坐?!?
“看起來你比我小一些,你門房當(dāng)?shù)镁脹]曬啥太陽比我白一些?!?
“以后呢,你就叫我小樹哥,我就叫你……你叫何什么來著?”
“……我叫何曉峰?!?
“哦,我倆都有一個小字,我就叫你峰弟?!?
“峰弟,煮一壺茶來嘗嘗?”
何曉峰咽了一口唾沫,看著坐在對面的這個猥瑣的家伙,他忽然發(fā)現(xiàn)自己沒有辦法去辯解自己真的是何家少爺這個事。
好吧,老子現(xiàn)在真是個門房!
何曉峰當(dāng)真煮上了一壺茶。
“趙馬車,”
“叫小樹哥!”
“我說,趙馬車,誰讓你送信給白少爺?shù)???
“噓……!”
趙小樹手指豎在嘴前,左右看了看,起身,跑去關(guān)上了門。
何曉峰吃了一驚,這事還如此神秘?
趙小樹又回到了茶桌前坐下,俯過身子,低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