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女兒東方長纓,雖拜于司老門下,雖有不錯的讀書天賦,但若是說她有學富五車之才……這顯然是給王府的臉上貼金。
所謂的琴棋書畫樣樣精通,這……倒是能搗鼓搗鼓,但距離精通相去恐怕有八百余里。
東方長纓真正擅長的依舊是武!
就算是長子東方策在宮里任了個禮部侍郎這樣的文官,但極少有人知道東方策其實依舊是個武人。
整個王府就像一把刀!
一把鋒利的刀!
刀過剛,則易折。
現(xiàn)在有了白少秋這個姑爺,這個姑爺是正兒八經(jīng)的才高八斗的文人!
文若水,水極柔……
這是不是能改變了王府的氣運呢?
令王府剛?cè)岵谂d國已顯露出來的微妙狀況中立于不敗之地?
瞧瞧,現(xiàn)在司老方老兩位大儒都稱他為老弟……這便是對他才學的肯定!
王爺嚴肅,不輕易顯露喜色,但他心里的歡喜已越來越濃烈。
王妃的歡喜表現(xiàn)在了臉上。
現(xiàn)在再聽白少秋得第五個甲上,她已笑容滿面。
她已忘記了曾經(jīng)對這位贅婿的怨恨,現(xiàn)在真正是丈母娘想要見到女婿的那種歡喜。
鎮(zhèn)西王的視線落在了那張紙上,心里極為好奇——
他抨擊了朝廷重文輕武的陋習,但對于邊塞詩詞他是喜歡的!
沒有多少人比他更明白邊塞的凄苦,戰(zhàn)爭的殘酷,還有那濃烈的生離死別的悲涼。
白少秋沒有去過邊塞。
他這首邊塞詩得了甲上。
他的這首詩能否描述邊塞情形十之其一呢?
這一家伙,就連鎮(zhèn)西王都有些緊張起來。
所有人的視線都落在了司老大儒的臉上。
此間頓時寂靜。
唯有亭外的瀑布轟鳴。
片刻……
“啪!”的一聲!
司老大儒突然間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
他忽的站了起來!
他臉上竟然激動的泛起了紅芒!
他與朱夫子初見此詩之時表現(xiàn)無異,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
“好詞……”
“這特么的才叫邊塞詞!”
司老大儒一改以往溫文爾雅之形象,他竟然一手捏著那張紙,一手撩起了衣袖!
一腳踩在了凳子上!
“此詞一出,天下邊塞詩詞誰與爭鋒?!”
“白老弟……曠世奇才!”
方老大儒一聽頓時按捺不住,他也一家伙站了起來,“快給老夫瞧瞧!”
“莫急!”
方老大儒伸手就搶,司老大儒一家伙站在了凳子上將這張紙高高舉起:
“待老夫再讀三遍!”
方老大儒大急,口不擇就道:
“我入……你個老家伙,你倒是讀出來??!”
所有人抬頭仰望。
司老大儒竟然一步又站在了茶桌上!
他一振衣袖,一捋長須,意氣風發(fā)的高聲誦讀了起來:
“《漁家傲、秋思》”
“塞下秋來風景異,衡陽雁去無留意。
四面邊聲連角起。
千嶂里,
長煙落日孤城閉。
濁酒一杯家萬里,燕然未勒歸無計。
羌管悠悠霜滿地。
人不寐,
將軍白發(fā)征夫淚……!”
一詞誦罷,全場皆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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