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正午時分。
東方長纓戴著斗笠面巾駕車入了西陵城。
西陵城的大街小巷這個時候原本應(yīng)該清凈了下來。
可偏偏今兒個卻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熱鬧!
竹溪文會之魁首已經(jīng)決出!
已有人從竹溪回來,向西陵城的街坊們宣布了那個噩耗——
王府贅婿白少秋奪得本次文會魁首!
這個消息無疑如一道驚雷在西陵城的上空炸響,令整個西陵城的二十余萬人在聽聞了這個消息之后皆呆若木雞。
呆,是短暫的。
隨之而來的便是彌漫于一座城里的哀嚎——
“天殺的宋子規(guī)!他竟然輸給了白少秋!”
“我入啊……老子準(zhǔn)備進(jìn)貨的百兩銀子就這么打了水漂?”
“你那百兩銀子算啥?可知道趙鐵匠去錢莊借了三百兩銀子的高利貸買了白少秋輸么?趙鐵匠原本還想賺點(diǎn)小利,這一家伙怕是要跳樓了!”
“喂喂喂,聽說李寡婦把她壓枕頭下的幾十兩銀子也拿去買了白少秋輸?”
“這不很正常?長夜歡那花魁蘇三娘,聽說她也真金白銀的拿出了二千兩銀子買了白少秋輸,這不一家伙將贖身的銀子都給輸沒了!”
“你們聽說的這點(diǎn)銀子算個屁!我告訴你們,常氏,就是開書局的那個常氏,聽說人家買了五萬兩銀子白少秋輸!”
“還有城守府,也是花不少銀子買了白少秋輸!”
“……”
“你們說……這里面會不會有什么貓膩?白少秋是我們見著長大的,他若真有如此才華,我們怎么就不知道一點(diǎn)點(diǎn)風(fēng)聲呢?”
“有個屁的貓膩!”
“有九公主殿下親自坐鎮(zhèn),有司老方老兩位大儒看著,還有那么多一起參與的學(xué)子……輸就輸了,這只能說明白公子這十年藏得太好,也只能說明爾等貪欲太重!”
“……”
各種語傳入了東方長纓的耳朵里。
她聽著很歡喜。
心里也癢癢——
賭對了!
從四寶子那里借了六萬兩銀子,抵押了自己這些年攢下的珠寶首飾,她果斷的在封盤之前買了白少秋十萬兩銀子贏!
一場孤注一擲的豪賭,讓她獲利百萬兩銀子!
十三娘在聚寶錢莊守著,這時候大抵應(yīng)該有了消息。
果然是馬無夜草不肥,人無橫財(cái)不富!
有了這么大的一筆銀子,欠了紅纓軍半年之久的糧餉總算是能夠發(fā)出去了。
嗯,還能維持紅纓軍很長一段時間的開支!
這夫君……簡直是老天爺送來的財(cái)神!
感謝天!
感謝地!
感謝皇上御賜贅婿!
東方長纓歡樂的架著馬車哼著歌,就這么拉著白少秋去了上陵書院。
東方猛扛著棍子就這么一路跟著跑到了上陵書院。
書院寂靜。
只有門前的一個老門房坐著一張破舊的椅子上沽著酒曬著太陽。
當(dāng)白少秋三人來到書院大門前的時候,這老門房抬眼看了看,問了一嘴:
“不是書院學(xué)子?”
“不是,在下前來尋宋子規(guī)?!?
“宋子規(guī)?他不在書院。”
“……他去了何處?”
“去了竹溪文會……哦,對了,一個時辰前回來了一趟,將他家里的東西搬走了,說是……他父親重病,要住在醫(yī)館?!?
白少秋心里一咯噔,頓時升起了一股不好的念頭。
那門房又喝了一口酒,問了一句:“公子何人?”
“啊,在下白少秋?!?
那老門房瞪大了眼睛錯愕三息,“白少秋?本次文會魁首?”
“這個,正是!”
老門房深吸了一口氣,“好你個白少秋!”
白少秋:“……”
“好吧,你裝傻十余年,老夫也以為你這次必輸無疑,拿出了數(shù)十年的百兩銀子的積蓄買了你輸!”
“你竟然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