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能任由東方猛跑一圈在他耳畔吼一嗓子。
他并沒有因為東方猛說的這些話而放棄——
倒不是為了打得過東方長纓,而是通過這段時間這樣的訓練,他明顯的感覺到了一些好處。
比如力量增加得極為明顯。
比如精神更加充沛,晚上甚至只需要睡個把時辰。
再比如,他覺得自己的五官比以前更敏銳。
尤其是視覺!
練習射箭的時候他能夠看得更遠更清楚。
射箭的準頭……
這個不是問題,這是上輩子刻在骨子里的技能。
現(xiàn)在他需要掌握的是那張弓的特點。
要將那張弓用好,就必須對那張弓的性能了如指掌。
這還需要多一些練習。
至于前些天看見的榕樹里藏著的那個人倒是再也沒有看見……呆會去問問老余。
如此想著,依舊憋著一口氣,將東方猛的話隔絕在了耳朵之外,白少秋緩慢并堅定的向前而行。
鄒空青拿著一個酒囊這時候也來到了演武場,坐在了老余旁邊的那張椅子上。
將酒囊遞給了老余,他的視線依舊在白少秋的身上。
頗有些驚訝,低聲問道:
“練出內力了?”
老余接過酒囊搖了搖頭。
鄒空青就更驚詫了。
沒有內力的人,能將那石頭墩子抱起來就很不錯了。
若是能穩(wěn)住三息……這就可以進入西部邊軍最精銳的三大營之一的重騎營!
白少秋這小身板非但能夠將那石墩子抱起來,還能走……重騎營的百夫長也就這水平。
至于重騎營的千夫長,這個職位一直空著,但所有人都知道這個職位是留給四公子東方猛的!
白少秋是個文人,王爺似乎并沒有打算讓他接觸軍隊的想法。
也或許是出于安全的考慮。
畢竟戰(zhàn)場無眼,倘若白少秋戰(zhàn)死沙場……長纓郡主豈不是要守寡了?
鄒空青倒是不知道白少秋鮮為人知的另一個身份。
但他知道長纓郡主演的這出戲。
簡直是兒戲!
將白少秋蒙在鼓里真的好么?
許是王爺有另外的考慮。
“看來我得給他熬點泡澡的湯藥了……可莫要傷了筋骨留下隱疾才好。”
老余喝了一口酒,點了點頭,扭頭看向了鄒空青,笑道:
“我倒是認為不僅僅是要給他熬點泡澡的湯藥?!?
鄒空青也看向了老余,“怎么?莫非你想他繼承我的衣缽?”
“這倒不是,我只是在想,他明年去了京都不要被人給毒死了!”
鄒空青一愕,沉吟三息,也點了點頭:“你說的有道理?!?
“那他這里訓練完畢之后,讓他去王府找我……算了,也不急這一宿,我明天搬到郡主府去教他識毒解毒之法!”
白少秋不知道自己又被安排了一項訓練任務。
這時的他又處于一種無人知道的玄妙狀態(tài)。
那口氣依舊憋著。
他的五官仿佛已經封閉。
他沒有聽見東方猛那如春雷般的聲音。
他的眼睛睜著的,卻偏偏沒有聚焦在任何地方。
就像失明了一樣。
腳下知道怎么走。
卻并沒有真正的看見。
腦子里仿佛也是一片空白——
若用科學來解釋,這大抵是缺氧的表現(xiàn)。
大腦用宕機來自救。
可白少秋卻清楚并沒有真正宕機。
因為,他很清醒!
這就很矛盾了。
演武場旁邊的老余和鄒空青在喝著酒,東方猛依舊跑一圈說一句。
沒有人察覺到白少秋身上發(fā)生的情況,其實就算真看也看不出來。
白少秋很喜歡這種神奇的狀態(tài)。
這種狀態(tài)讓他很舒服。
就像魂游天外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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