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少秋親筆所寫的那篇蘭亭序擺在了唐纖纖的面前。
唐纖纖小嘴兒徐徐張開,看著這紙的字,一聲驚呼:
“是他!”
東方長纓抬眼,驚詫的看著唐纖纖。
“什么是他?”
唐纖纖起身,來到了窗欞前的那張書桌旁,打開抽屜,從里面取出了一張紙來。
她回到了茶桌前,將兩張紙放在了東方長纓的面前:
“你瞧瞧這筆跡是不是一樣?”
東方長纓落眼,小嘴兒微翕,片刻,抬眼,倒吸了一口涼氣:
“我那夫君寫的?”
唐纖纖抿了抿嘴丟給了東方長纓一個白眼,“不是他還能有誰?”
“那日他在藏看書,我恰好在藏將季大才女的那花葉聯(lián)寫在了這張紙上。”
“我回了雅舍休息,讓安去將這上聯(lián)張貼于書院的求知墻上,卻不料安去時便看見這上聯(lián)已有人寫出了下聯(lián)來……”
“安有問起白公子,他矢口否認(rèn),本宮也見此下聯(lián)極佳,便問了張老院正,卻告訴本宮說此字……非書院弟子所留?!?
“這不,現(xiàn)在這筆跡都不用對比的,那下聯(lián)果真是他寫的!”
唐纖纖沒有因為這字的難看而不快,她反而極為高興,俯身,又道:
“你瞧瞧,這下聯(lián)對的多好!”
“季大才女見此下聯(lián)想必也無話可說的!”
東方長纓咽了一口唾沫,忽然想到了在春滿小筑初見白少秋時候的景象——
他站在涼亭里。
手握毛筆。
遲遲沒有在先生所寫的那句話下落筆。
當(dāng)自己入涼亭問起他時,他說……這字太美,我本想應(yīng)一下此句,終究覺得我的字寫在這筆字的下面是對這字的不敬。
當(dāng)時以為他是謙虛,怕褻瀆了先生的字。
現(xiàn)在看來,他這字若真落下,還真是對先生的字的……不敬!
東方長纓雙手捏了捏,對這字,她實在無法組織起語來贊美。
但必須贊美!
于是,她笑了起來,抬眼看向了唐纖纖,輕飄飄說道:
“這下聯(lián)堪稱絕對!”
“他這字雖說是丑了一點……”
“不過這字的辨識度應(yīng)該是天下獨一無二的!”
“白郎之字,天下無人能夠臨摹,這也是個……好事?!?
唐纖纖驚呆了!
“這字丑就丑嘛,何必去粉飾?”
“你什么時候臉皮也這么厚了?”
“嘻嘻,”東方長纓俏皮一笑:“這是臉皮厚么?我不過說句實話而已……咦……”
她拿起了那張紙,看著那張紙上歪歪扭扭的字,很快,她臉上就露出了驚訝的神色。
她看完了這篇《蘭亭序》,視線落在了門外的那個黑甲武士的身上,問道:
“此文,方老司老給出的評判是什么?”
那黑甲武士拱手一禮:
“回郡主,方老給其甲上……并宣布了白公子為本次文會之魁首!”
東方長纓眼睛頓時一亮,“方老雖老,眼光依舊獨到!”
“殿下,你看看這篇《蘭亭序》,我要走了!”
唐纖纖一怔:“去哪?”
“回家呀!”
“不吃午飯了?”
“改日吧。”
東方長纓起身,剛邁出一步,就被唐纖纖給叫?。?
“等等……你就不邀請我去你郡主府上坐坐?”
“這次恐怕真不行,還是改日吧?!?
“對了,方老這最后一問極妙,晚點我來兌現(xiàn)承諾,可記住萬萬不能告訴少秋我的身份!”
唐纖纖撇了撇嘴:
“噯,我說,他真會去京都的!”
東方長纓來到了門口,扭頭:“去就去呀,不是說好了他去了京都你照顧著他的么?”
“父皇若收回了圣旨……我指不定真會搶親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