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少秋乘著九公主唐纖纖的馬車離開了上陵書院。
他的心里頗不寧靜。
他在反省。
初臨這個世界自己還是太大意了。
倘若沒有那么急迫的去這上陵書院的藏,那就不會遇見唐纖纖。
也就不會在那個晚上游蕩到求知墻下遇見宋子規(guī)。
這就沒有那云散聯(lián)的賭局,就不會有唐纖纖將自己看入眼。
自然也就沒有接下來的這轟動全城的賭局。
沒搞清狀況的裝比是致命的!
繼續(xù)裝傻在王府吃軟飯它不香么?
這一家伙可好了!
名利雙收,但小命卻有了極大的危險。
名利這兩個玩意兒與小命相比,自然還是小命更重要一些。
但事已至此,天下又沒有后悔的藥,接下來的一切就需要自己好生去應(yīng)對了!
管特么的!
先把書局開起來再說。
嗯……為了有自保之力,這鍛煉不能松懈。
想飛來飛去這大抵是不行了,就算能練武也來不及。
得去打造一把復(fù)合弓和一把小型弩!
還得配備上那些匕首這種關(guān)鍵時候可以救命的玩意兒。
這些武器的結(jié)構(gòu)自己熟悉,只是尚不知道這世界的技術(shù)水平能發(fā)揮這兩種武器幾成的攻擊力。
改天得去找個鐵匠鋪子瞧瞧。
命這個東西交到別人的手里那就不是自己的了!
白少秋需要有自保之力……至少也要有拉幾個人墊背的力量吧!
就這么想著,他忽視了車廂外傳來的沸騰的人聲,馬車晃晃悠悠來到了錦鯉巷子。
這里頓時安靜。
錦鯉巷子?xùn)|頭。
有一間破舊的小院。
在過去的一年多時間里,這處小院沒有歡聲沒有笑語。
這處小院里的氣氛一直像梅雨時節(jié)的天氣一樣陰沉沉的,仿佛處處都帶著一股子的霉味兒。
福伯那張老臉上從未曾再有過笑容,他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沉默,唯有煙抽得更多。
小夕本花樣年華。
可偏偏因為少爺之事,她也不知道多久沒有開懷的笑過。
但自從前幾日少爺成了王府贅婿回了一趟門之后,這小院的氣氛在不知不覺中有了變化。
福伯當(dāng)真就沒有再去某戶人家?guī)凸?,他這幾天天天叼著煙桿,興致勃勃的走在西陵城的大街小巷上——
不是散步溜達(dá),而是在給少爺找合適的鋪子和院子!
小夕當(dāng)然是懷疑的。
對于少爺?shù)牧私猓@天下大抵沒有幾個人比她更清楚了。
對于少爺?shù)倪@忽然之變,對于爺爺?shù)拿つ繕酚^,小夕原本是極為擔(dān)憂的。
但今日……
小夕無比的歡喜!
“爺爺,”
她提著一壇子酒還有一大盒子的余記鹵雞飛一般的沖入了小院里,人未至,聲先至:
“爺爺,少爺奪魁了!”
“少爺真奪魁了!”
福伯叼著煙桿猛的就站了起來,“真的?”
小夕推開了籬笆門,跑到了福伯身邊,臉蛋兒通紅,胸脯在劇烈的起伏:
“真的!”
“滿城都傳開了!”
“我還聽說城守府派了人檢查出城之人?!?
福伯一怔:“檢查出城之人干啥?”
“說是那不要臉的宋子規(guī),知道自己要輸給少爺一萬兩銀子,他、他跑了!”
“一萬兩銀子呀!”
“這天殺的宋子規(guī),虧他還是讀書人,怎能而無信呢?!”
福伯臉上的皺褶如花一般綻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