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猛左右看了看,壓低了聲音,但他的聲音依舊如洪鐘一般:
“二哥給我說的……說可好玩了!”
“九殿下,在京都你沒有嫌棄我,你就是我的朋友,你可別把這話給說出去了,不然……不然二嫂會把二哥給吊起來打的!”
“……”
唐纖纖不知道東方猛的二嫂又是一個怎樣的猛人。
她并不是太關(guān)心,于是轉(zhuǎn)移了話題:
“我肯定不會告訴別人,對了,你姐夫他去哪里了?”
“不知道,府上的丫鬟只是說他一大早就走了。”
唐纖纖這就沒轍了。
自己沒有理由呆在郡主府呀。
萬一驚動了鎮(zhèn)西王,那免不了又是一番應(yīng)酬。
不如離去,去竹溪!
“那你先在這等著他回來,他回來告訴他一聲我來尋過他?!?
“……好!”
東方猛又坐在了臺階上,咧嘴笑著,抹了把嘴,沖著唐纖纖揮了揮手。
唐纖纖給趙破山吩咐了一句,又帶著安上了馬車,往城外的竹溪而去。
……
……
白少秋的馬車駛出了西陵城的東門。
撩開車簾,入眼便是田野,還有遠(yuǎn)處零星的房舍。
這個司老大儒住的地方有點(diǎn)意思,倒是個有趣的老人。
竹溪以雅致聞名。
可聽溪賞竹品茗會友。
這里……卻全然是一番田野牧歌之景象。
各有其趣,卻皆有閑散的共性。
馬車離開了官道,轉(zhuǎn)入了一條鄉(xiāng)野小路,就這么顛簸而行,大致又半個時辰左右才停了下來。
白少秋下了馬車,出現(xiàn)在他眼前的是一道竹子茅草搭建而成的牌坊。
抬步走入這道牌坊。
牌坊后沒有了馬車能夠通行的路。
腳下是一條田??!
田埂兩旁當(dāng)然是田地。
田地里當(dāng)然有正在勞作的農(nóng)人!
他們在插秧!
看著那些彎腰插秧的農(nóng)人,白少秋的臉上露出了一抹笑意——
這活兒他熟。
畢竟出生在農(nóng)村,少年時也是在農(nóng)村度過。
只是后來離開了家鄉(xiāng)就再也沒有回去過,也就再也沒有干過這活兒。
他信步而行,走完了這條長長的田埂,跨過了一道石拱橋,出現(xiàn)在他面前的是偌大的一片梨樹林!
梨花正好。
滿眼如雪!
就在如雪的梨樹林中,有一縷炊煙。
有一處小院!
他從梨樹林中而過。
披著一身梨花來到了小院的門前。
門楣上掛著一張隨意的匾額。
匾額上寫著春滿二字!
這便是春滿小筑了。
門是虛掩著的。
他推門而入,見一照壁。
繞過照壁,他便看見天井中有一方?jīng)鐾ぁ?
涼亭的石桌子上的一壺茶正冒著茶煙,亭子里卻并沒有人。
他走了過去,抬步登亭,站在了那張石桌前,便看見了桌上另有筆墨紙硯。
白少秋定睛一看,一張紙上寫著:
‘昨夜春風(fēng)來,一樹梨花三尺雪?!?
字大氣磅礴很好看!
白少秋沉吟三息,捉筆,蘸墨,彎腰,正要落筆……
一個穿著一身月白麻衣的如村姑一般的女子提著一個果籃恰好從廚房過來。
恰好來到了天井里。
恰好看見了涼亭中的一個白衣少年執(zhí)筆!
她是長纓郡主東方長纓!
她的那雙漂亮的眼睛忽的一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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