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原本還打算今天休息一晚,明日再去府里找嫂子,嫂子倒先來了?!?
婉婉裝著關(guān)心的樣子,湊到床邊。
“姑母,頭還疼嗎?”
注意到沈懷瑜放在枕邊的香包,婉婉心頭重重一跳。
這香包……
怎么有點(diǎn)眼熟?!
“這孩子可真會疼人?!鄙驊谚た康秸眍^上,伸過手掌捏捏她的小臉,“寧兒放心吧,姑母睡上一覺,明天就好了?!?
婉婉掩飾住異樣,乖巧地回她一笑。
杜若側(cè)身坐到床側(cè),關(guān)切地打量沈懷瑜一眼:“蘇先生怎么說,可有大礙?”
“嫂子放心吧,真的沒事?!辈幌胱屚裢裰朗且?yàn)樗陌俸虾ψ约侯^疼,沈懷瑜招手喚來一個丫鬟,“你帶四小姐到庭兒那邊玩會兒,我們說幾句話?!?
丫鬟牽著婉婉離開,沈懷瑜這才將事情向杜若說明。
“蘇先生說,我就是聞百合花香聞太久熏得,一點(diǎn)病也沒有?!?
杜若一臉哭笑不得:“寧兒這孩子,又是好心辦壞事?!?
“怪不得她,小孩子哪懂這些?”沈懷瑜心疼侄女,拉住杜若胳膊,“你可別和寧兒說,省得小姑娘到時候以為自己做錯事。”
杜若輕輕點(diǎn)頭,到底還是有點(diǎn)不放心,“蘇先生可開了方子?!?
“用不著吃藥,有這只香包就好。”沈懷瑜拿過枕邊香包,在掌心上掂了掂,“嫂子猜猜,這個香包是誰給我的?”
杜若接過她手中香包看了看,看手中香包與之前歲歲送給婉婉的香包有些類似,她笑著抬起臉。
“你不會是在百草堂,看到歲歲了吧?”
“沒錯?!鄙驊谚つ獪y一笑,“嫂子肯定想不到吧,救下庭兒的小姑娘就是歲歲。”
杜若手指一僵,手中香包脫手落在床上:“你說什么?”
“那天在大相國寺,救下庭兒的人,就是歲歲?!鄙驊谚さ?。
杜若呼吸一窒,伸過手掌,握住沈懷瑜的胳膊。
“你是說,歲歲的手臂上也有胎記?!?
“對啊?!?
“和寧兒的一模一樣?”
“沒錯。”
“你……”杜若聲音微顫,“你確定沒有看錯?”
“當(dāng)初嫂子生下寧兒的時候,我和楚鈺還在京城,那孩子我不知道抱過多少回,怎么可能看錯?嫂子要是不信,改天到宮里親眼看看不就知道了?”
杜若僵在原地。
兩個年紀(jì)相仿的師姐妹,怎么會有同樣的胎記。
看杜若臉色蒼白,表情怪異,沈懷瑜笑容一僵。
“嫂子,你……你這是怎么了?”
“懷瑜。”杜若抿了抿唇,聲音都有些微顫,“如果你當(dāng)真沒有看錯歲歲的胎記,這個女兒咱們會不會認(rèn)錯了?”
“這……”沈懷瑜怔了怔,“你和哥哥不是都確定過玉佩和胎記的嗎?”
杜若將兩個孩子的情況,簡單向沈懷瑜說明。
“這天下有人有相同的胎記或者并不稀奇,可是同門師姐妹有同樣的胎記,你不覺得有些奇怪嗎?”
一句話,把沈懷瑜也問住了。
皺眉沉思片刻,沈懷瑜抬起臉。
“這件事情先不要驚動寧兒,以免弄巧成拙,傷了孩子的心。歲歲應(yīng)該還在百草堂,嫂子現(xiàn)在過去一趟,親眼看看歲歲的胎記,確認(rèn)之后咱們再來定奪?!?
沈懷瑜畢竟只是姑母,比不得杜若這個當(dāng)娘親的了解。
從孩子丟失到現(xiàn)在,三年多的時間。
沈懷瑜也擔(dān)心是自己記憶出現(xiàn)偏差,記錯胎記的樣子。
“你幫我照看好寧兒,我現(xiàn)在就去百草堂?!?
杜若站起身,急步奔出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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