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急匆匆跑過來,歲歲小臉通紅,額角都跑出一層亮晶晶的小汗珠。
看著小家伙急巴巴氣都喘不勻的樣子,君承安一陣心疼。
“歲歲不急啊,先喘口氣,慢慢和朕說?!?
取下手帕,君承安彎下身,幫小家伙拭拭額角的汗。
“你怎么知道,潛兒和蘊文是被冤枉的?”
喘了口氣,歲歲將小鸚鵡告訴她的經過,仔細向君承安說明。
“皇上爹爹,剛剛歲歲上課的時候,有一個人悄悄溜進桃花哥哥的房間,把一張紙放到桃花哥哥桌子上的書里,還說要讓桃花哥哥吃不了兜著走?!?
這死丫頭是怎么知道的?
聽歲歲說出真相,君澤暗暗一驚,皺眉看向站在他身側的秦繼業(yè)。
秦繼業(yè)緊抿著唇,眼中也是閃過慌亂的神色。
認真聽歲歲把話說完,君承安輕輕點頭。
“歲歲,你告訴朕,你剛剛說的這些是誰看到的?”
“是歲歲的小鸚鵡看到的?!?
秦繼業(yè)原本以為事情敗露,心都提到嗓子眼兒。
聽到小家伙說是自己的小鸚鵡看到,原本緊張的心情,立刻重新放松下來。
“小殿下?!鼻乩^業(yè)嘲弄地扯扯唇角,“您就算是想要幫秦王殿下和沈公子開脫,也不能這樣欺騙皇上吧?”
歲歲擰著小眉毛,向秦繼業(yè)轉過臉。
“我沒有騙皇上爹爹,我說的都是真的?!?
“放肆!”君澤沉著臉,打斷小家伙的聲音,“不過就是只會學舌的鸚鵡而已,怎么可能對你說這么多話,簡直就是信口開河,胡說八道。”
看二人同時針對歲歲,君派和沈蘊文都是臉色一沉,想要維護歲歲。
“放肆!”
在二人開口之前,半空中,突然響起一個尖細的聲音。
跟著歲歲飛過來的小鸚鵡,合攏翅膀落在歲歲肩上。
小家伙晃晃小腦袋,一對黑眼睛盯住君澤,模仿著君澤的語氣和聲調大聲訓斥。
“簡直就是信口開河,胡說八道?!?
被一只鸚鵡訓斥,君澤俊臉一沉。
“你給本宮住口。”
小鸚鵡哪會被他嚇到,兩只小翅膀一乍,姿態(tài)比君澤還霸道還兇。
“你給本宮住口?!?
一人一鳥對罵,偏偏小鸚鵡還模仿著君澤的姿態(tài)和語氣。
那一幕,實在是滑稽。
不僅君潛和沈蘊文等人,在場的太傅和皇子伴讀們都是忍俊不禁。
當著這么多人的面,竟然被一只小鸚鵡罵得狗血淋頭,君澤氣得臉都綠了。
偏偏,還沒有辦法發(fā)作。
畢竟,對方不過就是只鳥。
天子君承安也在眼前,以君澤太子的身份,如果和一只鳥對罵,未免太掉身價。
事情如果傳出去,當朝太子和一只鸚鵡斗氣,他豈不是要成為全京城的笑柄。
“現在你相信了吧?”歲歲笑著伸過小手,撫撫肩上小鸚鵡頭頂的呆毛長翎,“我這只小鸚鵡,什么話都會說?!?
歲歲能與動物溝通的事情,君承安也聽君潛等人提過。
沈蘊文自幼聰慧,秦繼業(yè)等人指控他偷竊考題的事,君承安原本就持懷疑態(tài)度。
之所以過來查問清楚,不過就是想給君潛和沈蘊文一個清白。
沈蘊文的房間竟然真的搜出考題,以君承安的心智不難想到是有人刻意陷害。
看出歲歲說出真相,君承安站起身,重新露出嚴肅的表情。
“歲歲,你的小鸚鵡可看到,是什么人悄悄將考題放到蘊文房間的嗎?”
歲歲仰起小臉,環(huán)視一眼在場眾人,將肩上的小鸚鵡捧到手心。
“小鸚鵡,你看看,那個壞蛋在不在,把他給我抓回來!”
小鸚鵡抬起小腦袋,視線緩緩地掃過在場眾人。
站在秦繼業(yè)身后的書童做賊心虛,生怕小鸚鵡真的認出自己。
悄悄地向后縮了縮身,低下頭用秦繼業(yè)的身體擋住自己的臉。
原本,小鸚鵡還沒注意到他,書童這一躲反而吸引到小鸚鵡的視線。
認出他就是自己看到的人,小鸚鵡扇扇翅膀飛過去。
尖利的彎喙一口咬住秦家書童的耳朵,將他的腦袋用力揪起來。
“啊——”
耳朵被對方咬破,秦家書童慘叫一聲。
“走開!”
抬起左手手掌,想要將小鸚鵡拍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