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長祿抓抓后腦勺,“如果小殿下不是秦家的女兒,皇后怎么會知道殿下的胎記?”
君潛側(cè)臉看向清荷:“歲歲身上的胎記和香氣,都有誰知道?”
“賢明宮里不少宮女都知道,奴婢叮囑過她們不許亂說,也保不齊會有哪個多嘴的?!鼻搴梢荒樧载?zé),“都怪奴婢,要是早些告訴殿下就好了?!?
長祿恍然大悟:“難怪這幾天皇后又是給小殿下送藥,又是給小殿下做夏衣,哼……一定是他們看小殿下這么厲害,想把小殿下騙回他們秦家。”
“這可怎么辦?。俊鼻搴尚忝季o鎖,“小殿下心思單純,要是進(jìn)了秦家那個虎狼窩,不知道會受多少委屈。”
“是啊,殿下。”長祿也哭喪著臉,“您快想想辦法把小殿下留下吧!”
胎記對得上,天生異香也對得上……
皇后明顯是早有準(zhǔn)備,如果對方真的找到皇上那里,哪怕是君潛也無法阻止。
聰慧如君潛,一時間也想不到什么辦法。
心中氣惱,君潛猛地抬起手臂,一把將桌上的東西拂到地上。
“這些渾蛋東西害本王失去母妃,現(xiàn)在還想奪走本王的歲歲,本王絕不會讓他們得逞!”
眼看著蠟燭將地毯都燒焦,清荷和長祿忙著奔過來,收拾起地上的雜物。
“殿下生氣也不是辦法,要不然……”清荷將手中的燭臺放回桌上,“殿下去找沈夫人和沈公子商量商量,沈夫人對小殿下一向視若己出,沈公子聰慧出眾,說不定會有什么辦法呢?”
之前,君潛一直認(rèn)為,歲歲才是沈家的女兒,因為杜若提到胎記的事情才做罷。
聽清荷提到沈家,君潛心中一動。
“長祿,上次沈夫人提起女兒胎記的時候,可說過胎記長在何處?”
長祿搖頭,“好像沒說過?!?
清荷一驚:“殿下難道懷疑小殿下是沈家的女兒?”
“是或不是,問問就知道?!本凉撜酒鹕恚榜R上備馬,本王現(xiàn)在就去沈家問問清楚?!?
“殿下使不得?!鼻搴杉泵∷母觳?,“宮門已閉,私開宮門可是死罪?!?
“是啊,殿下!”長祿也撲過來拉住他,“再有幾個時辰宮門就會打開,沈公子肯定要入宮上早課,殿下問問他不就知道了?”
皇宮有皇宮的規(guī)矩,哪怕君潛身為皇子,也不能夜半私自出宮。
君潛皺眉退后兩步,坐回椅子。
“好,明早宮門一開,本王就去找蘊文?!?
心中擔(dān)心歲歲,君潛一整夜都沒合眼。
清荷和長祿心疼歲歲,又擔(dān)心君潛做出什么出格的舉動,也是在旁邊盯著沒敢睡。
殿角的水漏,一滴一滴落下。
遠(yuǎn)處宮門的晨鐘終于敲響。
聽到鐘聲,君潛立刻從椅子上站起身。
“你們留下仔細(xì)照看歲歲,如果皇后過來,一定要攔著她不許她將歲歲帶走?!?
向長祿和清荷吩咐一句,君潛飛身沖出殿門,翻身上馬。
一路疾行,沖出內(nèi)宮門來到文化殿。
看到他,沈蘊文笑著迎過來,一臉感激地向君潛一拱手。
“殿下來得剛好,昨天走得匆忙,還沒有向秦王和歲歲道過謝……”
“別廢話!”君潛皺眉打斷他的聲音,“告訴本王,寧兒的胎記長在何處?”
“右手手臂,你問這個做什么?”
“什么顏色,什么形狀……”君潛著急地抓住沈蘊文的衣領(lǐng),“快說!”
看君潛俊臉上,表情焦急,沈蘊文沒有多問,直接說明。
“寧兒的胎記生在右手上臂,是淡紅色,有點像是蓮花的形狀?!?
君潛從袖中取出一張宣紙,拍在沈蘊文手上。
“可是這樣的?”
看看宣紙上,君潛照著歲歲的胎記畫好的紋樣,沈蘊文驚訝地怔住。
“殿下怎么知道?”
“這是本王照著歲歲的胎記畫的。”
沈蘊文捏著宣紙,目瞪口呆。
“婉婉身上有胎記,歲歲身上也有胎記,我們沈家明明只有一個女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