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重保障之下,大維齊爾隨即下令,烏沙比特的方陣在前,安卡特將軍率領(lǐng)步兵矛盾方陣在后,向著東方的街道慢慢推進。
    一路上的戰(zhàn)斗不少,總是又不知道哪里冒出來的腐化者出現(xiàn)。
    或是撞在烏沙比特的腳下,或是倒在士兵的長矛陣之下,不斷被轉(zhuǎn)化成一頭頭新的僵尸,守衛(wèi)不斷出現(xiàn)在兩側(cè)的路口。
    隨著軍隊的不斷靠近,敵人的數(shù)量和模樣沒有多少改變,這讓沃索倫松了口氣。
    不過那些開始忽然變得多了起來的,看起來就像是普通的法術(shù)精靈一般的混沌小東西,仍然值得警惕。
    不過這些或是藍色,或是粉色的小妖怪們,即使等到長矛與巨型鐮型劍都對準了那間可疑的地下賭場,也沒有造成什么損害。
    沃索倫以為是自己多心了,便將精力放在了眼前這座只有一層,黃色的土壤構(gòu)成的墻壁上沒有任何窗戶,仿佛就是商鋪的倉庫一般的建筑上。
    阿卡迪扎與涅芙瑞塔埋伏在兩側(cè),沃索倫在暗中隨時準備發(fā)動魔法,陰影之中的烏索然也隨時準備拆了眼前的建筑。
    一片肅殺的氛圍中,安卡特將軍粗暴地推開了那扇看起來厚重但古舊的木門。
    然而,并沒有他們想象之中的戰(zhàn)斗發(fā)生,不如說,古怪的是,這里的人甚至沒有心思看他們一眼。
    且不說這些人的表現(xiàn),就是這件沒有開窗的房間,也顯得相當怪異。
    貧民窟的人,即使是相對大富大貴的那部分,也絕對沒有可能負擔得起大量的絲綢制品,能用大量的細亞麻布進行裝飾就算是最高檔的了。
    而在這間賭館之類,各種顏色的絲綢隨處可見。
    大張大張的或紫或藍或綠色的絲綢為簾,將房間內(nèi)分割成了大大小小,若隱若現(xiàn)的隔間。
    僅僅是這一項的消耗,就至少價值數(shù)千乃至上萬枚金幣,那些錢已經(jīng)足夠開十間,也許更多間這樣的賭場了。
    更為夸張的是,那些自行發(fā)光的晶石就這樣懸掛在天花板上將房間照亮,使得封閉的房間亮得如同白晝一般。
    這需要的東西,更是不知道要多少財富了。
    陰影中的沃索然撓了撓自己的下巴,感覺這比他去過的最好的風月之地都要豪華,卻這么異常地出現(xiàn)在了貧民窟里。
    做善事?恐怕是某種腐化。
    隔間的內(nèi)部,不斷傳來各式淫(混沌賜福)靡之音。
    阿卡迪扎好奇地向著內(nèi)部望了一眼,立刻就被憤怒遮蔽了雙眼。
    那些淫(混沌賜福)靡之音不過是這些簾子的偽裝。
    哀嚎構(gòu)成了阿卡迪扎所看到這個隔間里的主旋律。
    一個女人的經(jīng)絡被一根根地挑了出來,卻一根都沒有斷,它們被小心的分類成了不同的數(shù)十處豎立的部分,構(gòu)成了一張精心制造的“女體琴”。
    隨著她身前的“藝術(shù)家”的彈奏,女體琴不斷用自己不同聲調(diào)的哀嚎,奏響一支阿卡迪扎曾經(jīng)聽到過的萊彌亞的民謠。
    沒有受到任何抵抗地剁下那“藝術(shù)家”的頭顱,又是一劍結(jié)束了女體琴的痛苦,阿卡迪扎這才回過神來,示意涅芙瑞塔跟上他。
    穿過數(shù)十個隔間,便來到了中央?yún)^(qū)域被刻意托起來的區(qū)域。
    這里只有一間再樸實不過的破爛木桌,一個已經(jīng)沒有人形的東西,正拿著一張羊皮紙,和其他幾個快要喪失人形的東西玩牌。
    這個東西,看來相當享受著賭博獲勝的樂趣。
    沃索倫拉住阿卡迪扎指向那頭失去人形的怪物,準確地說,指向了他手中的羊皮紙。
    “就是那個!強大的魔法力量,那東西也許就是罪魁禍首!”
    “那些靈魂的情報顯示,能在現(xiàn)實與混沌魔域做錨點的魔法物品,只有可能在這里存在了?!?
    “如果那頭白老鼠沒有說錯的話,我們這種地方,是不利于混沌存在的,所以我之前就算用它們做實驗也沒出過事?!?
    “消除掉這個魔法物品就好?!?
    沒等阿卡迪扎出手,甚至涅芙瑞塔都還沒有反應。
    巨大的陰影之中,出現(xiàn)了一只大腳,僅僅一秒,便將賭桌上的所有東西,都踩到了地下的深度。
    “好了,沃索倫,你可以摧毀那個魔法物品了。”
    說著,烏索然便全力現(xiàn)出了身形,僅僅是甩動自己的上半身,巨大的身體便將地下賭場的承重結(jié)構(gòu)全部破壞,頃刻之間化作了廢墟。
    沃索倫皺著眉頭靠近了那個看起來相當不妙的深坑。
    在一團漿糊一樣,不知道是什么東西的內(nèi)部,嫌棄地撿起了那張羊皮紙,隨手便將它扔到了門外亡靈引擎之上。
    青綠色的火焰立刻讓它化作了燃料,什么也沒有剩下。
    沃索倫看向一旁期待著的阿卡迪扎,道。
    “雖然很微弱,但是腐化在消散,我們的做法沒有錯?!?
    正說著,一道紅色的流光留下了一道道殘影。
    沃索倫按住自己已經(jīng)抬起來的握住法杖的爪子,定睛一看,原來是一個吸血鬼慌慌張張地跑了過來。
    “城內(nèi)的血神分殿出事了!”
    大維齊爾的瞳孔一縮,抬手便借用了引路石的力量讓陰影的力量包裹了自己、涅芙瑞塔與阿卡迪扎。
    “影橋!”
    只是一句咒文,三者便感到一陣天旋地轉(zhuǎn)。
    等到他們再次出現(xiàn),已經(jīng)是被熒光照亮的藍色蓮花池前。
    這里的神官與女祭司們顯得相當?shù)姆泵?,原本用于處理市民們的獻血業(yè)務的神職人員,正手忙腳亂地將一個個襁褓胡亂地堆放在一起。
    “這是怎么回事!”
    阿卡迪扎正想要詢問,便被地面上嬰兒的樣子噎住了。
    這是一個長著羊頭,全身都是絨毛的東西,連腳上長著的,都是蹄子,根本就不是人類。
    忽然,他想到了什么,拉住了一個看起來級別較高的女祭司。
    “給我新生兒的具體數(shù)量!”
    不多時,一份潦草的莎草表格被提交了上來。
    如果拍除少許的誤差,最近這段時間,神殿接生的孩子里,被詛咒的孩子與沒有被詛咒的孩子的比例,正好是1:12。
    每十三個孩子就會出現(xiàn)一個野獸人!
    “那頭老鼠!是那頭老鼠的詛咒!他詛咒每十三個孩子就會降下一個野獸人!”
    看到表格的沃索倫驚叫了起來!
    可怎么會!
    那么弱的東西,他的詛咒為什么會這么強?
    這根本不合理!
    又是那頭老鼠!涅芙瑞塔雙眼變得通紅,這樣一來,萊彌亞的國力會衰落的!
    “就算追殺到天涯海角,我也會殺了那頭老鼠?!?
    “不,這已經(jīng)不僅僅是萊彌亞的事情了,那頭老鼠詛咒的是整個尼赫喀拉?!?
    阿卡迪扎試圖安慰道,但涅芙瑞塔立刻打斷了他。
    “但為什么只有這里生效???我們在阿斯崔完全沒有聽說過這種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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