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漸漸落了下來,拉開滿幕繁星,雪地反射著清冷星光,更顯得寒意逼人。
廣寒宮孑然獨(dú)立,清輝滿墻,一片暗云把冷月遮蔽,就有大半籠在了陰影里。一旁的玉桂樹枝椏繁多,投在宮墻上影影綽綽,看起來就有點(diǎn)森然凄冷的味道了。
“莫道友,我們是分頭行事?”羅蝶君以神識傳音。
莫清塵拉住羅蝶君,搖了搖頭:“我們最好出其不備先制住一個,另一個哪怕正面對抗,二人合力也有機(jī)會?!?
羅蝶君頷首:“好,那先對付哪一個?”
“九月。”莫清塵毫不猶豫的道。
羅蝶君有些不解,莫清塵解釋道:“九月好飲酒,今日發(fā)生了這樣的事,她定會借酒澆愁。我這里正好有一種藥叫神仙倒,無色無味,下入酒中就是結(jié)丹修士不過片刻也會醉倒。而七夕雖穩(wěn)重,實(shí)力比起九月卻略遜……”
看著莫清塵堅(jiān)定自信的神色,羅蝶君心中一動,原來十年來她一直處處留意,是不是就在等待一個最佳的機(jī)會?
想到這里不禁尋思,若是和自己一起流落到這里的是以前認(rèn)識的那些出身名門的女修,情況又會如何呢?
這樣一想,心中忽然就生出了無比的慶幸。
“羅道友?”見羅蝶君微微愣神,莫清塵提醒道。
羅蝶君回過神來,沖莫清塵笑了笑。
莫清塵以為她心中忐忑,卻沒多,輕拍靈獸袋飛出一只碧血靈蜂。繞著指尖飛了兩圈向?qū)m門飛去。
羅蝶君驚奇的睜大了眼睛,卻沒有多問。
等了足足半個時辰,也不見碧血靈蜂回轉(zhuǎn),莫清塵二人心中不安起來。
“莫道友。怎么辦?”
莫清塵抿抿唇:“我們進(jìn)去看看情況?!?
手中出現(xiàn)七星定靈盤,二人悄無聲息的進(jìn)了廣寒宮。
這些年莫清塵處處留意,早知道這偌大的廣寒山只有那主仆三人。大概是設(shè)了陣法只能進(jìn)不能出的緣故,整個廣寒宮也沒什么防備,倒是給了她們方便。
二人這還是第二次踏入廣寒宮,九月和七夕住在何處都不知曉,莫清塵派碧血靈蜂前往,只是在靈蜂腹囊中放了神仙倒,命它見機(jī)行事而已。
二人在宮中小心翼翼的探查。西側(cè)有兩間女子閨房,想來應(yīng)該是九月和七夕的,她們卻都不在房中。
“莫道友,你看那邊?!绷_蝶君以神識傳音,遙指著后方。那里應(yīng)該是后花園所在,竟然隱隱有光芒閃現(xiàn)。
“去看看?!?
二人靠近了后花園,悄悄望去,不由驚詫。
只見一株白碧垂枝梅樹旁,跪著兩只足有半人高的雪白狐貍,它們半瞇著眼,口中念念有詞,對著月亮不停叩首。
隨后口一張,吐出潔白如雪的妖丹。
妖丹飛在半空中發(fā)出盈盈光亮。月亮灑下的光輝渀佛有了實(shí)質(zhì)一般,凝成光滑無比的銀色綢緞從天際垂落下來,拂動著兩顆妖丹。
月華如練,妖丹沐浴其間不停跳躍,渀佛有了生命般歡心無限。
狐貍拜月?
二人正詫異著,就見空中兩顆妖丹急轉(zhuǎn)起來。隨著快速轉(zhuǎn)動,月華就一點(diǎn)點(diǎn)被吸入其中,等月華全部不見,兩只狐貍口一張,兩顆妖丹各自飛入口中。
莫清塵清清楚楚的看到兩只狐貍同時打了個哆嗦匍匐在地上,化作了女子的模樣,正是九月和七夕。
不知為何,莫清塵心中升起一種惡心的感覺,她實(shí)在無法想象,師父那樣的男子,會和這樣一個狐貍化作的女子傾心相戀。
這,是嫉妒么?莫清塵捫心自問,這個關(guān)頭,她的心給不出答案。
“七夕姐姐,我心里煩悶,修煉也沒了心思。”九月仰面躺在地上,喃喃道。
七夕苦笑:“我何嘗不是?!?
往日她們要對著月亮修煉兩個時辰,可今日不過一個時辰就無心修煉了,一想到不知身在何處的小姐,還有族長的處置,心中就煩躁不安。
妖狐一族雖然可以在五階時就化形,卻也有諸多限制,像九月和七夕這種五階的,每日必須對月修煉至少半個時辰,吸取月之精華,若是有一日耽擱,第二日就再也無法維持人形。
當(dāng)然隨著修為增加這種限制會越來越小,直到八階之后變得和真正的人類無異。
九月站了起來:“七夕姐姐你等著,我舀酒去,喝了酒,就不用想這么多了,呵呵?!?
莫清塵心中一喜,親眼看著碧血靈蜂跟了上去,不多時九月抱著一個酒壇返了回來,手一揮出現(xiàn)一個雪石制成的茶幾,把酒壇子重重放了上去:“七夕姐姐,陪妹妹喝一杯?!?
七夕搖搖頭:“九月,你是知道我滴酒不沾的,我一喝酒,就會現(xiàn)了原形。”
“那又如何,反正這里又沒有旁人?!本旁聞竦?。
九月的郁悶,七夕感同身受,苦笑道:“九月妹妹你就不要難為我了,我用清茶陪你可好?”
九月也不再為難她,把酒倒?jié)M了酒杯放到唇邊,手卻快若閃電的一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