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觀白洛陽,她的天賦或許更高,但不過是個被劍冢厭棄的傳人而已,性情沉悶又卑微,根本不配被愛。
“不是?!?
顧長生神色平靜,眸光清冽而堅決,“我身上背負(fù)了一些使命,九死一生,我不想連累任何人。”
在經(jīng)歷了蒼瀾界的歷練,親眼見識了人祖的可怕心性與手段之后,顧長生對于那些隱匿在時光背后的強者,愈發(fā)忌憚了。
如今,他已經(jīng)在不知不覺中,落入了這一場天地棋局中,未來尚未可知,唯有努力修行攀登,哪有時間、心情談情說愛?
“哦?可如果…我愿意與你一起面對一切呢?”
白洛陽忽然壓低了聲音,小聲呢喃道。
在這段時間的接觸中,她越發(fā)感覺到顧長生身上,有一種令人著迷的氣質(zhì)。
跟他在一起,白洛陽從未有過的輕松與快樂。
這種時候,白洛陽才感覺她就是她,而不是劍冢傳人,亦或者當(dāng)代劍仙。
“你說什么?”
顧長生臉色一愣,皺眉看向白洛陽。
“沒…沒什么。”
白洛陽搖了搖頭,神色慌亂地走到大殿一側(cè),同樣盤坐修煉去了。
時間流逝??!
等到夜幕降臨,整個天玄宗突然陷入了一片死寂。
而牧玄的身影,也是出現(xiàn)在了唐梧緋寢殿之外,直接推門走了進去。
“嗯?”
唐梧緋黛眉輕蹙,眼眸豁然睜開,明顯有些慍怒之色,“牧玄,你在做什么?誰讓你進來的?”
白日殿上,她本想告知顧長生關(guān)于那處封印之事。
可牧玄的幾句話,卻令這位清虛圣女不得不認(rèn)清了一個現(xiàn)實。
一旦她將這個秘密告知顧長生,就一定會得罪帝庭那兩位天驕。
這樣的代價,唐梧緋根本承受不起。
“唐圣女,我們該行動了?!?
牧玄神色漠然,已經(jīng)沒有了之前的恭敬。
此時他已經(jīng)明白,唐梧緋的冷傲,只是針對于他。
在顧長生這樣的人間妖孽面前,她跟周芷并沒有任何區(qū)別。
“牧玄,你真的想清楚了?一旦我們驚擾了顧長生和方同,被他們知道了我們要做的事情,別說天玄宗,恐怕就算清虛圣地…”
唐梧緋輕嘆了口氣,眼眸中明顯有些猶豫、掙扎。
她不是不想要此地的造化,但代價似乎遠非她能夠承受。
“唐圣女,你覺得現(xiàn)在我們還有退路嗎?那里的封印,可是你我一起布下的?!?
牧玄咧嘴一笑,絲毫不為所動。
他早就想清楚了,一件能夠吸引帝庭與顧長生一同降臨的神寶,一定是真正的通天之物。
只要他能得到此寶,就將徹底逆改天命。
而他將會前往混亂之域,隱姓埋名,借助此寶修行。
有朝一日,他踏入天機甚至洞墟境界,何愁天玄宗不興?
如今,玄道虛已經(jīng)將宗門底蘊統(tǒng)統(tǒng)交到了他的手中。
憑借這些靈寶、神材,他根本沒有任何顧慮,在哪都能東山再起。
至于清虛圣地與天玄宗,關(guān)他何事?
自古成道之人,皆是斬斷情緣,一心向道。
只要牧玄不死,天玄宗傳承就不算斷?。?
他相信,天玄宗的列祖列宗一定會理解他的。
“你??!”
聞,唐梧緋眸光顫動,眼眸中明顯閃過一絲驚悸之色。
此時她才突然發(fā)現(xiàn),這牧玄的心性比她想象的要可怕的多。
“唐圣女放心,如果你不敢奪寶,便由我代勞,當(dāng)然…就算你現(xiàn)在殺了我,恐怕也為時已晚,我布置的封印與我血脈相連,我死了,封印就會崩碎,將那禁制入口徹底掩埋?!?
牧玄眼神陰邃,早就為自己想好了一切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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