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撲哧?!?
隨著一道血骨破碎的聲音傳來,凰天歌瞳孔緊縮,眼眸瞪大,直接被顧長生一刀貫穿了頭顱,直挺挺地躺在了地上。
“撲通?!?
這一幕,終于是令一眾妖族天驕身軀顫動,紛紛跪在地上,痛哭求饒道,“顧公子…求求你,饒我們一命。”
“交給你了?!?
顧長生轉(zhuǎn)頭看了白夢漁一眼,語氣漠然地道。
這一次太初古林之行,他本就是為了磨練白夢漁的心性,為她掃平登臨荒州巔峰的所有障礙。
所以,她殺誰并無關(guān)系,重要的是打破心中顧慮。
“啊…”
白夢漁美眸顫動,眼底隱有一絲苦楚。
雖說!!
這些年,她也曾暗中算計了諸多荒州天驕,并以此為樂。
可若說讓她屠殺這些天驕之人,卻有所為難。
不過,白夢漁同樣清楚,這是她成為妖皇所必經(jīng)的路途。
“白夢漁,白妖皇…我們愿意追隨您?!?
“求求你…”
“嗡。”
白夢漁銀牙緊咬,身后九根狐尾洞穿虛空,將身前幾名荒州天驕肉身生生破碎,神魂盡泯。
她明白,今日如若她不能將這些天驕斬殺,一旦被他們逃出此地,就會為顧長生招來無窮災(zāi)禍。
“跟她拼了?。 ?
“轟隆隆?!?
頓時間,此地就傳來了陣陣靈威碰撞的聲音。
只見一道道靈紋神通從天砸落,將周圍的山林古木盡數(shù)砸成齏粉。
直到!!
白夢漁的身影走出山林,渾身早已被鮮血染紅,就連發(fā)絲上都沾染著一層血漬碎肉,觸目驚心。
此時她的臉色無比蒼白,神情木訥,連眼神都?xì)埓嬷唤z恐懼。
“都解決了?”
顧長生神色漠然,緩緩轉(zhuǎn)身,看向了身后的白夢漁。
其實(shí),從在帝路之時,顧長生就發(fā)現(xiàn)這位妖族小公主的心性不夠狠辣,喜歡仗勢欺人。
若是以往,顧長生倒也不會逼迫她什么,有自己和白幼薇,整個人間也無人敢于招惹白夢漁。
可如今,她已經(jīng)登臨妖皇之位,覺醒了妖族至高的九尾血脈。
這種時候,她若再像之前那般軟弱,下場只有死路一條。
“嗯。”
白夢漁輕點(diǎn)了點(diǎn)頭,撇了撇紅唇,“顧長生,你是不是要走了?”
“嗯?”
聞,顧長生臉上頓時露出一抹玩味之色,“麒麟舊部已經(jīng)悉數(shù)服誅,九大妖王傳人也大都被鎮(zhèn)壓,短時間里荒州應(yīng)該無人敢打你的主意了,我也該回去了?!?
“可是…”
“我有預(yù)感,這方天地很快就會迎來一場大變故,所以,你要珍惜時間,盡快突破境界,只有如此,我們才能在這場混亂中尋到一線生機(jī)?!?
話落,顧長生直接踏出太初古林,重新出現(xiàn)在了青丘之上。
在其身后,白夢漁嘟著小嘴,一臉不舍地看著顧長生朝著山下行去。
“顧長生,我會盡快突破境界的,如果你需要幫助,隨時傳音給我?。 ?
白夢漁使勁揮舞著小手,眼底隱有淚水彌漫。
“嗡。”
而顧長生只是揮了揮手,頭也不回地消失在了山道盡頭。
“嗯?”
就在他的身影,出現(xiàn)在山腳之時,臉上突然露出一抹無奈笑意。
此時他看到,那一道熟悉的凰衣倩影負(fù)手而立,靜靜地站在古林邊緣,宛如一幅絕世的畫卷,與整片山林融為一體。
“狐皇?!?
顧長生微微躬身,走到白幼薇身前,卻見此時這位青丘狐皇眉宇間竟蹙著一抹哀愁,“要走了么?”
“嗯。”
顧長生與白幼薇并肩而立,眺望著遠(yuǎn)處山河。
“顧長生,這次…多謝了?!?
白幼薇輕嘆了口氣,眸光悵然地盯著顧長生,萬語千到了嘴邊,僅剩下一句多謝。
“唔,狐皇等在這里,就是為了跟我說一句多謝?”
顧長生搖頭一笑,神色逐漸凝重了下來,“狐皇應(yīng)該也感覺到了吧?”
“你說…人間大劫?”
狐皇輕輕頷首,從懷中掏出一枚金色古令,遞到了顧長生手中,“如若遇到兇險,需要我狐族出手,隨時喚我?!?
“好。”
顧長生并未拒絕,將古令收入乾坤戒中,直接邁步云穹,朝著天地盡頭行去。
“顧長生,你要不要考慮留下來?”
白幼薇像是突然鼓起了很大的勇氣,沉聲喝道。
可此時,顧長生卻仿佛未曾聽到一般,很快就消失在了白幼薇視線之中。
見此一幕,這位青丘狐皇臉上頓時閃過一絲黯然,無奈地?fù)u了搖頭。
她明白,以顧長生的心性,又怎么可能甘心守在荒州這等偏僻苦寒之地。
他的上限,是星空大海,大道巔峰。
時間流逝??!
剛剛寂靜下來的荒州,突然又掀起無數(shù)的嘩然聲。
隨著白夢漁走出太初古林,此時一眾妖王、妖皇勢力突然驚恐地發(fā)現(xiàn),那些前往青丘歷練的妖族天驕,竟一個都未曾走出這處荒州禁地。
與此同時,顧長生同樣消失了蹤跡,也不知是隕落在了太初古林中,還是早已暗中離開了荒州。
不過,就像之前顧長生猜測的那樣,如今的青丘,儼然成了妖族眼中真正的圣地,至高無上。
就連鳳凰山,這一次竟也罕見的沉默了下來,并未因?yàn)榛颂旄璧碾E落而問罪青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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