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塵眉頭輕皺,尤其是為首之人的氣息,更是令他有些淡淡的驚悸。
大乘四重??!
若是以往,黎塵未必會忌憚一位大乘四重之人。
不過眼下,他已是強(qiáng)弩之末,靈力耗盡,眼神漸漸陰沉了下來。
“我們?”
陰柔男子冷笑一聲,與身旁兩人對視一眼,“也是,黎少主日理萬機(jī),又怎么會認(rèn)識我們這種小人物,不過…黎少主應(yīng)該聽說過流光盜吧?!?
“嗯?”
一瞬間,黎塵臉上就閃過一絲蒼白,眼底隱有忌憚。
流光盜??!
這群盜匪,足有九人,堪稱混亂之域最陰險(xiǎn)、無恥之人。
他們并無宗門,常年流竄在混亂之域各個(gè)地方,燒殺搶掠,無惡不作。
流光盜之名,便是由此而來。
甚至?。?
就連四大勢力,也對這九人極為頭疼,無計(jì)可施。
“原來是流光盜,久仰。”
黎塵輕輕頷首,佯裝鎮(zhèn)定,“你們有事嗎?”
“倒也沒事,不過是看黎少主好像有些力不從心啊。”
陰柔男子咧嘴一笑,露出滿嘴細(xì)白尖銳的牙齒,不像人族。
“哼,這就不勞諸位費(fèi)心了?!?
黎塵冷哼一聲,手掌緊握戰(zhàn)戟,已經(jīng)做好了出手的準(zhǔn)備。
他可不相信這些流光盜會無緣無故現(xiàn)身,更不信他們有什么好心。
很明顯,他們此時(shí)降臨一定是沖著黎塵來的。
“不費(fèi)心,我們兄弟路過此地,怎么能眼睜睜看著黎少主受苦受累?這樣吧,黎少主給我們?nèi)テ鳎偃f靈石,我們幫少主將這頭厄尸解決掉,如何?”
陰柔男子搖了搖頭,蒼白的臉龐上始終是一抹溫和笑意。
“嗯?”
聞,黎塵與沐瀟瀟臉色同時(shí)一變,終于明白這些流光盜為何臭名昭著了。
他們的境界,與諸多魔道強(qiáng)者相比,根本不值一提。
可他們的陰險(xiǎn),簡直令人發(fā)指。
“如果黎少主拒絕我們的話,我們當(dāng)然也不會離去,只能是自己拿了…”
陰柔男子輕嘆了口氣,忽然探出一只手掌,朝著身前一位亂古城天驕橫握而去。
“嗯?”
還不等黎塵反應(yīng)過來,就見那位天驕的頭顱,竟生生被捏成了粉碎,鮮血骨渣灑落下來,觸目驚心。
“你找死?。 ?
黎塵臉色猙獰,眼中魔意噴涌,化作一抹純黑之色。
可他剛欲邁步,卻聽身后再度傳來一道慘叫聲。
而那一尊厄尸同樣雙手探出,尖銳的指甲直接洞穿靈光封印,插入了其中一位亂古城天驕的胸膛中,將其心腑破碎,生機(jī)盡泯。
“該死??!”
一瞬間,黎塵的腳步就生生停滯了下來,手掌緊握,從未有過的絕望。
此時(shí)他一旦對這三位流光盜出手,那一尊厄尸勢必會打破封印,屠殺亂古城天驕。
可如果他鎮(zhèn)壓厄尸,這三人又會趁機(jī)作亂,殘殺眾人。
進(jìn)退兩難??!
“黎大哥,我壓制厄尸,你對付他們?!?
就在此時(shí),沐瀟瀟突然張口,眼底隱有一絲決絕。
“嗯?瀟瀟…”
聞,黎塵心底頓時(shí)生出一絲寒意,像是預(yù)感到了什么。
此時(shí)他能感覺到,沐瀟瀟體內(nèi)似有一股血脈之力在沸騰。
而她的一雙眼眸,竟詭異的變成了血色。
“不…瀟瀟…”
“嗡?!?
還不等黎塵話音落下,就聽蒼穹盡頭再度傳來一道急促的破風(fēng)聲。
“嗯?”
聽到聲音,在場眾人臉上皆閃過一抹詫異之色,紛紛轉(zhuǎn)頭看去。
下一剎,所有人眼眸狠狠一顫,心底頓時(shí)生出一股凜冽寒意。
只見那里,正有一道通體漆黑的古尸奔掠而來,正是之前被顧長生引走的那一尊。
“不好?。 ?
三位流光盜臉色微凝,眼中明顯有所猶豫。
以他們的實(shí)力,對付黎塵是綽綽有余了。
可這一尊厄尸,卻擁有媲美大乘巔峰的肉身力量,根本不是他們能夠抗衡的。
“走??!”
一念至此,三人終于是不甘地看了黎塵一眼,就欲轉(zhuǎn)身離開。
“哎…”
而沐瀟瀟與黎塵的臉色,也是徹底蒼白了下來,再無一絲血色。
“黎大哥,其實(shí)我有些話一直想對你說…”
沐瀟瀟忽然抬頭看向黎塵,一張白皙清純的臉龐上,綻出了一抹淺淡笑意。
她的長相,雖無法與虞蓮、白洛陽相媲美,卻有一種鄰家的甜美清秀。
“有什么話,過會兒再說。”
黎塵深吸了口氣,丹海之處突然迸射出一縷縷詭異的魔意。
而他周身皮膚上,更是浮現(xiàn)出無數(shù)的魔紋,像是鬼魔的觸手,攀爬蜿蜒。
隱隱間,在黎塵背膀之上,竟延伸出一只只詭異的手臂。
這一刻,他的體內(nèi)就像有一尊真正的大魔,在掙脫肉身束縛,逐漸復(fù)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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