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氣得差點暈厥,這便是她生的好兒子!出了事竟跟著渣爹一起說教她?!
眼不見為凈,她喘著粗氣甩袖回房,索性兩手空空什么也不管了。
謝淮坐下,聽著外面的嘈雜聲,他忽而平靜下來。
“謝南梔要鬧就讓她鬧!反正就這么點破事,翻來覆去一直說也沒有新鮮勁了,到時候沒人聽,她還不是得拍屁股灰溜溜滾蛋!”
話音剛落,便聽聞有人在外敲門。
院里幾人提心吊膽,面面相覷。
國公府的住宅,難不成外面那些平頭百姓還敢擅闖?
謝淮起身,指使小廝開門。
沉重的朱紅大門從里面開啟,透過漸張的縫隙往外看,是一群衙門的官差。
外面喧囂聲漸緩,打頭的那位官爺神情嚴肅,看了眼棚內(nèi)的謝南梔,又探頭往國公府內(nèi)瞧上幾眼,這才道:“我接到報案說貴府有物品遺失,我們特地前來調(diào)查?!?
不由分說,幾名差吏闖入。
謝淮站在門口看院內(nèi)一片荒唐,怒氣大發(fā)。
他國公府何時變得什么人都能擅闖!
正準備呵斥,卻見到謝南梔不知從哪個角落冒出來。
小女娘噙著一絲不懷好意的笑,古靈精怪道:“我猜你們應(yīng)該想出去報官,奈何無計可施,所以我自作主張幫你們把官兵請來啦?!?
怕被人看見自身糗樣,謝辭舟以袖遮面沖上前質(zhì)問:“你這又是玩的哪一招?”
“國公府不是有東西遺失嗎?我請官兵來查一查是不是有人暗地里動了手腳,畢竟丟了東西事小,欺君可就事大了?!敝x南梔的一番話叫人聽得不知所云。
獨獨謝淮變了臉色。
看著謝淮的神情從猶疑轉(zhuǎn)為驚愕再到臉色煞白,謝南梔知道,她賭對了。
她明白光靠個說書棚子不足以拿捏謝國公府,可如若事關(guān)國公府的命運呢?如若她掐住了謝淮的小辮子,還怕他不低頭嗎?
謝南梔回想起昨日夜里,顧危神神秘秘地遞給雁回一個老虎狀的黑色物品。
恰巧經(jīng)過的謝南梔甫一看到,全身不受控制地僵硬戰(zhàn)栗。
這是她揮之不去的噩夢,她怎么也不能忘卻。
前世,她拿著溫皖給她的包袱還沒跑出幾步,便被謝辭舟逮了個正著扔到謝淮面前。
她眼睜睜看著謝淮從包袱里搜出這個老虎塊時,目光由緊繃化為狠辣。
她甚至連這是什么都不知道,來不及解釋一句,就被揮刀向她的孫氏砍了個千瘡百孔。
......
隱匿在大樹下的謝南梔目光凜凜,待思緒回籠,顧危已經(jīng)離開。
她抑制住內(nèi)心的恐慌,提燈上前詢問雁回:“這是何物?”
雁回已將謝南梔劃為一艘船上的螞蚱,沒有絲毫隱瞞:“這是虎符,可調(diào)兵遣將。世上僅此一對,一半在陛下手中,一半在大將軍謝淮手中,而這一半虎符不知究竟出自誰手。”
見謝南梔若有所思,雁回好提醒:“虎符丟了可是大事,你切莫聲張?!?
謝南梔頷首,拎著燈靠近些,仔細欣賞雁回手里的虎符。
與那晚在國公府見到的相比,這一只精雕細刻,外立面打磨平整。
或許,丟失的這一半出自謝淮之手。
本還有些不確定,方今一試探,看謝淮心不在焉的模樣,謝南梔對于虎符的猜想胸有成竹。
她勾起唇瓣,端的是一副大人不記小人過的姿態(tài)。
“官場之事我不懂也不想插手,你們謝國公府丟了什么也可以和我無關(guān),我只要你謝淮當眾承認錯行,向我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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