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腌臜玩意,也敢抱他?
顧危聲音冷了下來,一雙寒劍刺得榮錦歌當(dāng)即要昏過去,“你什么角色,也配本督親自動手。”
眾賓客多是十幾二十出頭的貴女郎君,平時生活在家中長輩的羽翼之下,受慣了被人捧著的日子,如今卻是嚇得腿腳酸軟,再無與生俱來的張揚(yáng)。
有的一骨碌跪下,幸得旁邊廝吏眼疾手快遞上去一個軟枕才不至于傷了雙膝。
祁老夫人上前,拍了拍祁歲,示意他退下。
終是比眾人年長數(shù)十個年歲,她看出顧危庇護(hù)的姿態(tài),不多加阻攔。
“顧督主既然有事,老身也不多留,若有招待不周,還望顧督主海涵。”
又命提著食盒候在一旁的女使將食盒交至謝南梔手中,附在她耳邊道:“好孩子,這食盒里面是專門為你留的酥酪,等得了空便把它吃了啊。”
顧危不表態(tài),轉(zhuǎn)身朝外走去。
大氣不敢出的賓客終于放下懸著的心,拍著胸脯順氣。
“慢著!”
男人強(qiáng)硬的聲音再度幽幽傳來,堂內(nèi)眾人落下的心又被高高拋起。
只見他徐徐轉(zhuǎn)身,視線環(huán)視一圈,最后緩緩落在榮錦歌身邊的小跟班身上。
他勾唇,宛若嗅到了獵物的氣息。
“忘了你了?!?
小跟班縮在角落不敢上前,幾名攜刀黑甲衛(wèi)上前站在她身側(cè)。
盔甲在陽光底下閃著銀光,刀刃不用出鞘也能讓人望而生畏。
“還不請小女娘出來。”顧危說出的話惡趣味十足。
與其說是請,不如說是威壓。
小跟班一步一頓終歸同他們一起出門,所幸不是什么砍頭的大事,不過請她帶路去找瞻園茶坊的那位說書先生。
幾人步行前往,黑甲衛(wèi)跟在后面,不少行人駐足觀望。
于世人交頭接耳間,顧危甩開折扇,慢搖調(diào)侃:“謝南梔,你看著機(jī)靈,實(shí)則蠢笨?!?
“費(fèi)盡心思躲入本督麾下,被人欺負(fù)了卻不知用本督的身份撐場面,你當(dāng)本督名聲吃素的?!?
面上不顯山不露水,其實(shí)內(nèi)心早已萬分感激。
謝南梔猶疑片刻,問:“那——我為了徹查國公府的秘密,頂著你的名聲在外招搖撞騙與世家為敵也沒有關(guān)系嗎?”
男人冷笑,“還用得著你?本督早就將京中之人得罪了個遍?!?
瞻園茶坊。
來得正是時候,賓客散席,只余一人在臺前收拾話本。
“軒爺......便......便是那人?!毙「嘀钢_上的方向。
顧危背手上前,站在一張堆滿話本子的案幾旁諦視面前之人。
“來者何人?找本軒爺何事?”
說話之人一根長辮子繞在領(lǐng)襟處,頭頂略有幾根銀絲,胡須留得頗長,瞧著面相,左不過三十有幾。
沒聽見應(yīng)答,他哼著小曲抬頭,門口是穿著甲胄佩刀的一眾兵吏,還有倆小女娘。而他身邊站著一男人,僅掃視一圈足以知曉其身份顯貴。
“本督面前還敢稱爺?”
那人淡淡啟唇,卻讓說書先生頃刻間汗流浹背。
干他們這行的消息最為靈通,不等男人自報家門,他已猜出男人身份。
能隨時帶著兵吏在街上晃悠的,除了臭名昭著的顧督主,還能有誰?
他頓時卑躬屈膝,一副阿諛諂媚樣。
“小軒子久仰顧督主盛名!不知顧督主找小軒子所為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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