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榕寧的視線看向了臺階下面站著的朝臣,那些人一個個抬起頭看向了大齊的寧妃娘娘。
如今這局面越來越詭異了,大齊先祖立下祖訓(xùn),后宮嬪妃不得干政。
可如今皇上主動當(dāng)著這么多人的面兒讓寧妃選擇誰擔(dān)任東大營練兵的重任。
看似兒戲絕非兒戲,把所有人都看呆了。
榕寧的視線最終落在了平陽侯的身上,那一瞬間平陽侯只覺得像是被獵人盯上了的感覺。
榕寧淡淡笑道:“若是如今論及誰能擔(dān)任東大營練兵之事,皇上,臣妾倒是認(rèn)為鄭家的人很合適。”
榕寧話音剛落四周一片嘩然,他們一向都知道寧妃娘娘和宮中的純貴妃交好,可再怎么交好也不能將軍國大事當(dāng)作兒戲呀?
果真婦人便是婦人,都是些小恩小惠,不大氣,沒有大局觀。
鄭家再怎么厲害畢竟是個牟利為主的商人。
讓商人帶兵去西戎邊地打仗,都瘋了不成?
蕭澤暗自嘆了口氣,寧妃這是在說什么胡話?
他深吸了一口氣剛要說什么,不想寧妃上前一步?jīng)_他躬身福了福道:“皇上,鄭家雖然是皇商,可也出了一個軍中歷練很久戰(zhàn)功卓著的子弟?!?
“便是鄭家世子鄭拓!”
鄭拓兩個字剛從榕寧的嘴里說出來,婉妃猛地抬眸不可思議地看向了寧妃,那一瞬間都懷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壞掉了
她滿臉的詫異看向了沈榕寧,這個女人怎么這么好心幫著鄭家搶奪兵權(quán)。
不管怎么想她都想不通啊,難不成沈榕寧真的是為了鄭如兒才這樣說的?
可所有人都知道鄭如兒如今和鄭家形同水火,鄭拓是她的親弟弟可不是鄭如兒的一母胞弟!
她別過臉看向站在寧妃身邊的純貴妃,怎么瞧都從鄭如兒的臉上看不出絲毫的異動。
可越是這樣,婉妃越是心底發(fā)慌。
此時站在臺階下面的平陽侯鄭長平也是蒙了的,難不成自己的長女終于肯原諒杜姨娘,也不再計較杜姨娘害死她生母錢氏的事情了?
蕭澤被榕寧這般一提醒,登時明白了過來。
是啊,這不就是最好的解決辦法嗎?
繼續(xù)讓蕭家練兵,怕是不出半年他的這顆龍頭也要搬家了。
如果像王衡說的那樣,交給王家練兵,一來王家是書香門第不擅長軍事。
二來有一個皇貴妃這樣頭疼的外戚也就罷了,若是王皇后的娘家人再掌握了兵權(quán),干脆他這個皇帝也不要做了。
如今榕寧給出的辦法是最好的,鄭家是商賈之家,即便是培養(yǎng)自己的孩子做了將軍也沒有軍事世家做根基,斷然不會造反。
況且如今內(nèi)憂外患,國庫空虛。
這個時候重新招兵買馬在東大營練兵,花的可都是白花花的銀子。
偏偏鄭家只剩下了銀子,如此讓鄭家?guī)椭幘氒婈牐挐蛇€能省下一大筆的開銷。
鄭拓看起來就是這個最合適的人選。
商賈好控制,沒有軍事世家的背景,練出來的兵只聽命于皇帝。
蕭澤不禁握住了榕寧的手笑道:“寧兒倒是聰慧得很?!?
“來人!宣禮部侍郎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