榕寧被純貴妃搖晃著醉得厲害,她沖純貴妃擺了擺手,醉眼迷離,看著純貴妃眼底露出最溫柔的笑意。
“他……”
“他是誰?”純貴妃笑問道。
榕寧迷離的視線似乎透過純貴妃看向了遙遠的漠北。
他應(yīng)該回去了吧?
不知道北狄的朝堂更迭如何?他贏了沒有?有沒有弄死那些欺他辱他之人,有沒有替他的娘親報仇?
榕寧想到那個無數(shù)次救她于水火之中的男人,唇角下意識勾起一抹溫柔的弧度。
“他?。克莻€很好的人?!?
純貴妃愣在了那里,低聲笑罵道:“這算什么回答?莫不是被你藏在心尖子上,舍不得說不出來。”
榕寧實在是扛不住醉意,整個人趴在紫檀木雕花桌子上,倒是沉沉睡了過去。
這是她女兒和弟弟死后,她睡得第一個安穩(wěn)覺。
她這些日子快要崩潰了,女兒死了,弟妹侄兒死了,弟弟死了……
命運狠狠掐住她的喉嚨,她快要窒息而亡了。
純貴妃看著沉沉睡過去的寧妃,輕聲嘆了口氣,拿起一邊的披風(fēng)輕輕蓋在她身上。
玉嬤嬤帶人來收拾碗筷,她心底是不贊成這兩個孩子喝成這個樣子。
不管純貴妃年紀(jì)多大都是她的孩子,連帶同純貴妃交好的寧妃娘娘也都被她當(dāng)成孩子看待。
純貴妃沖玉嬤嬤擺了擺手,示意她噤聲。
玉嬤嬤只得退了出去,看向了暖閣里的溫馨一幕。
寧妃披著純貴妃的披風(fēng),趴在了榻上的桌子邊,另一側(cè)純貴妃焚了香,在繃子上繡著鳳穿牡丹。
午后的陽光映照在二人身上,說不出的靜謐美好。
玉嬤嬤也不忍心打擾,她站在廊檐下嘆了口氣。
這兩個人難得能偷得半日閑,經(jīng)此過后指不定要面臨怎樣的狂風(fēng)暴雨呢。
蕭澤將沈榕寧帶回來,狠狠打了蕭璟悅的臉,也是悶抽了蕭家一耳光。
誰都知道沈家和蕭家如今已經(jīng)勢如水火了,只是這一次沈家遭遇了滅頂之災(zāi),蕭家一家獨大,便是蕭澤在蕭家人面前也得巴結(jié)著才行。
至于那一股神秘的力量,蕭澤此番還不愿意動,畢竟是自己拿來最后保命用的。
不管大齊的朝局如何變,保命的底牌還是要有一張的。
故而現(xiàn)下蕭澤還是不愿意同蕭家徹底撕破臉,畢竟撕破臉便沒有了回旋的余地,到時候就是生死見真章了。
他帶回沈榕寧是為了給沈榕寧一個交代,可蕭璟悅的冊封皇貴妃儀式卻不能不辦。
三天后,榕寧起了一個大早,梳了繁復(fù)的留仙髻,對著鏡子任蘭蕊和綠蕊幫她擺弄禮服的袖子。
綠蕊低聲道:“娘娘今日就不該去參加那個女人的冊封儀式,反正娘娘這些日子病著,皇上也不會怪罪。”
沈榕寧淡淡笑道:“越是恨,越要去參加,越要露臉才行?!?
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