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小成子起身領命而去。
榕寧看向面前花瓶里插著的芙蕖花,唇角勾起一抹嘲諷淡淡道:“今晚的臨華宮,一定熱鬧極了?!?
夜色越發(fā)深了幾分,臨華宮里卻傳出來令人毛骨悚然的尖叫聲。
此時臨華宮里服侍的宮人們倒也是淡然了不少,畢竟自家主子像是瘋了般的每晚都會發(fā)出各種尖叫。
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如今又鬧出來皇上在臨華宮里發(fā)病的事情。’
現(xiàn)下在臨華宮里服侍的宮人們一個個都是被韻嬪弄得苦不堪,煩悶不堪。
好端端的,非說是有狗的尸體被送進來了。
每一次韻嬪一鬧,便是合宮上下都得一寸寸搜查整座寢宮,卻又什么都搜不出來。
如此往復實在是鬧得人心惶惶,苦不堪。
今晚韻嬪更是被直接送了回來,還說皇后下令將韻嬪圈禁在臨華宮。
韻嬪又是一聲尖叫,便是她身邊最親近的嬤嬤都有些心煩至極了,硬是沒有人過去瞧上她一眼。
韻嬪此時只穿著一件單薄的中衣,兩只手緊緊攥成了拳,眼睛死死盯著紗帳頂端吊著的一團物件。
用紗網兜著,就那么明晃晃的吊在她的面前,來回晃著,里面兜著大狗的心肝五臟。
濃烈的血腥氣息令人作嘔,她的尖叫聲更是穿透耳膜,即便她狼狽到了此種地步,卻還是沒有人過來瞧瞧她的處境。
韻嬪心底一陣陣發(fā)寒,她知道那些下人一個個瞧不起她。
她不過就是陳家送進宮里頭,制衡皇權的玩意兒罷了。
即便是她進宮后,陳家的幾個心腹嬤嬤也跟著進宮,可到底她不是正兒八經的陳家大小姐,故而這些人在她面前也是趾高氣揚。
如今甚至連她的安危也不顧了,哪怕她驚恐尖叫,只當她是失心瘋。
她的生死,誰人在乎?
陳予初這一次是真的害怕了,也后悔了。
她當初就不該信陳家人的話,眼巴巴的跟來了京城,見到了那天下最尊貴的男人。
她本以為自己做了皇帝的女人便是一輩子的人上人,哪曾想便是做了皇上的女人又如何?還不是個死?
不,不,不……
陳予初連連后退,可頭頂的內臟像是掐住了她的脖子,讓她喘不過氣來。
“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我要回家!回家!”
韻嬪兩只手捧著臉嚎啕大哭了起來,這天下的富貴她享受不了,也無福消受。
終于哭累了,韻嬪這才緩緩下了床榻,沒有了皇帝的臨華宮,死一樣的寂靜。
她想到了一個人,就在剛剛見到這個人。
沒想到十年了,少時的玩兒伴,那個她瞧不起的憨厚少年竟然投了軍,如今更是做到了皇家護衛(wèi)的地步。
她深吸了口氣,翻箱倒柜尋出了一沓銀票,是她自己偷偷留下來的,皇上這些日子沒少賞賜她。
她換了一件不起眼的宮女服裝,拿著銀票從后面的倒廈門口走了出去,穿過月洞門卻撞上了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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