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游處穿過一座石板橋,便拐出了宮城蜿蜒而去。
河水抵達這里時,流速稍稍緩了緩,在一處青石邊形成了一個小漩渦。
一個纖細(xì)的身影蹲在青石上。
“咦?這是什么?”
素手輕取,將從上游沖下來的半支斷箭撿了起來。
她輕輕抹去上面的水跡,露出了箭簇上刻著的幾個北狄的文字。
坤寧宮。
迦南跪在了陳太后的面前:“啟稟太后娘娘,奴婢帶人過去找了幾遍,沒有找到狗,地上連血跡也沒有?!?
“奴婢派人去玉華宮,玉華宮的大門緊閉,也查探不出什么來?!?
“奴婢沒聽到寧妃娘娘那邊的任何消息,活著與否,受傷與否,都沒有信兒傳出來?!?
陳太后坐在高位上,臉色陰沉到了極點,死死盯著面前跪著的韻嬪陳予初。
陳予初已經(jīng)跪了有些時候了,膝蓋處一陣陣的酥麻酸疼。
她臉色煞白,此番更多的是不知所措。
她小心翼翼道:“許是那野狗已經(jīng)跑了,當(dāng)初是臣妾從宮外托人弄進來得,戴著嘴籠,餓了足足三天?!?
“想必早已經(jīng)將那主仆兩個吃了!”
“混賬東西!”陳太后再也忍不住,起身疾步走到了陳予初面前,狠狠一巴掌扇在了她的臉上。
“誰讓你自作主張的?蠢貨!”
陳予初捂著被扇腫了的臉,忙低下了頭,眼神卻暗沉了下來。
陳太后氣得點著陳予初的鼻子罵道:“那野狗運進來,哀家自有安排,誰讓你提前動手的?”
“你若是動手便好好算算時機,你如今剛被封嬪位,得了皇上的幾日歡好,便以為自己穩(wěn)坐臨華宮了嗎?”
“哀家與你說過,沈榕寧不是個好相與的,要等時機,等時機!你偏偏不聽?你還真以為你是陳國公府的大小姐了,不過是我陳家養(yǎng)的一條狗罷了!”
陳予初更是低下了頭,脊背微微挺直,低聲哭道:“太后娘娘息怒!”
“這些日子,皇上對臣妾極好,臣妾……臣妾生出了幾分狂妄之心?!?
“昨天晚上是皇上纏著臣妾許久,今早起遲了,臣妾去給皇后娘娘請安,不想寧妃那個賤人處處針對臣妾,臣妾也是一時氣不過……”
陳太后突然反手又是狠狠一巴掌扇在了韻嬪的臉上。
“蠢不可及!”
陳太后氣得一陣陣頭疼,撫著額頭道:“得了幾日寵愛,便以為自己是個什么東西了,當(dāng)年邵陽郡主那般得寵……”
陳太后說不下去了,擺了擺手,重新坐回到了椅子上咬著牙道:“小不忍則亂大謀,陳家怎么就找了你這么個蠢東西?”
“滾出去!滾!”
“是!”陳予初踉蹌著起身,退出了坤寧宮。
她一直退到二門外才敢直起身,隨即抬眸看向黑漆漆的天際。
韻嬪磨著后槽牙冷冷道:“終有一天……呵!寧妃啊寧妃,那野狗可是餓了三天呢,本宮不信咬不死你!你少給我裝神弄鬼!你……必死!你死了,本宮就是唯一一個像極了白卿卿的人!本宮才是皇上的心頭好!你……去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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