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澤臉色頓時陰沉了下來,他做皇帝也有十年了,除了一個公主之外,連一個皇子都沒有。
之前王皇后和溫貴妃的孩子都夭折了,如今好不容易這罪婦又懷了一個,好吃好喝供養(yǎng)了幾個月,到頭來說她沒有懷身孕?
蕭澤死死盯著地上癱著的溫清,難不成是這個賤婦為了爭寵故意騙他的?
“張?zhí)t(yī)!”蕭澤咬肌繃得緊緊的,這三個字幾乎是一個字一個字咬了出來。
當初診斷溫清懷有身孕,可是由張?zhí)t(yī)診斷出來的。
要知道張?zhí)t(yī)醫(yī)術(shù)高明,而且還是太醫(yī)院的院判,威望極高,怎么可能會誤診?
張?zhí)t(yī)神色惶惶地走出來,沖蕭澤磕頭道:“皇上,臣當初給溫嬪娘娘診斷的時候,確實是喜脈?。〕疾桓矣薪z毫的欺君之念??!”
蕭澤不禁氣笑了,點著自己的眼冷冷道:“既如此那便是朕眼瞎耳聾了不成?”
“臣……臣不敢!”張?zhí)t(yī)忙磕頭如搗蒜,今晚他怕是一個弄不好就得死。
方才一幕已經(jīng)令龍顏震怒,再這么下去他們這些人都得被遷怒了,直接丟進河里喂王八。
“皇上,還容微臣再去給溫嬪把脈!”
蕭澤冷哼了一聲。
張?zhí)t(yī)忙連滾帶爬沖到了溫清的身邊,溫清此時被兩個內(nèi)侍死死按著,嘴巴里還是不干不凈的,神智都不清楚了。
張?zhí)t(yī)暗自嘆息,不曉得這是喝了多少五石散,喝成了這個傻樣子。
他收斂了心神,凝神替溫清把脈,隨即臉色變得凝重了起來。
“她怎樣?”王皇后聲音急切,“她腹中孩子如何?”
她好不容易找到一個去母留子的時機,還能擁有一個自己的孩子,甚至為了這個還沒有出生的孩子將溫家扳倒。
她費盡心機做了這么多,到頭來居然告訴她說沒有孩子?
哈!沒有孩子?
溫清那個賤人光是價值連城,吊氣救命的血參都吃了她好幾根了。
她現(xiàn)在全然不顧自己肚子里的皇嗣,公然和一個老太監(jiān)混在一起,甚至告訴所有人她壓根就沒有孩子,都是騙人的?
“說話??!她腹中的孩子怎樣了?”王皇后第一次失態(tài),低斥了出來,形容舉止全然不似平日里那般優(yōu)雅。
張?zhí)t(yī)被王皇后這一聲呵斥,終于回過神來,戰(zhàn)戰(zhàn)兢兢看向王皇后道:“回稟皇后娘娘,之前臣確實把出來的是喜脈,如今怎么……怎么就……沒有了呢?”
“庸醫(yī)!”蕭澤上前一腳將張?zhí)t(yī)踹到一邊。
陳太后臉色也好看不到哪兒去,張?zhí)t(yī)是她的心腹。
如今顯然李公公闖下這彌天大禍,是保不了了,若是連張?zhí)t(yī)也折進去,以后身邊哪里還有可用之人?
她死死盯著地上的溫清冷冷道:“皇上,分明是溫嬪為了爭寵用了非常之手段假孕,趙太醫(yī),張?zhí)t(yī),你兩去那船艙里查!”
“既然有孕像,便不可能一個皇嗣就消失得這般無影無蹤?!?
蕭澤沒有說話,當作是默許了。
這樣也好,總得查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
張?zhí)t(yī)忙起身帶著趙太醫(yī)踏上舢板疾步走進了船艙里。
簡直是不堪入目,二人齊刷刷腳下的步子停了停。
小心翼翼避開地上散著的那些惡心的器物,終于發(fā)現(xiàn)了一灘血水。
二人忙上前,拿出來銀針勘察。
這邊蕭澤緊緊-->>抿著唇,眼神里暈著殺意,便是蕭妃也乖乖地閉了嘴。
她別過臉看向了榕寧,眼神里滿是懷疑。
難不成是這個賤婢給溫氏設(shè)的局,這個手段當真是狠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