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家人訓練的信鴿,都是在鴿子腳上綁腳環(huán)方便捆綁信物。
脖子上可從來沒有什么特殊的地方,現(xiàn)在蕭貴妃讓蕭澤看脖子,一定是埋下了后手。
剛才小成子到底是做了什么,為什么會著了道兒?
榕寧越想越是心驚。
蕭澤抬眸看向了榕寧,想起來剛才拓拔韜的話,說他見過他的寵妃,嘲笑他將對死人的全部哀思寄托在了一個活人身上。
蕭澤聽著心頭萬分不舒服,拓拔韜到底在哪兒見過榕寧?
拓拔韜此人心狠手辣,處處與他作對。
他喜歡的,想要的,他也喜歡,也想要。
那倒是要瞧瞧他拓拔韜有沒有這個本事了。
不想剛回到聽雪軒,便冒出來通敵叛國的公案,就在這聽雪軒,蕭澤眉頭擰成了川字。
蕭澤看向了榕寧無辜凄涼的神情,頓時心底微動。
上一次春祭后在行宮里,他誤會榕寧行巫蠱之術,結果狠狠傷了她的心。
如今蕭澤生出了幾分為難,這些日子到底也是動了幾分真情的。
蕭澤拿著鴿子的手緩緩放了下來。
“皇上!”蕭貴妃聲音尖銳,“臣妾曉得皇上寵著寧嬪,可國家頭等要事便是祀與戎,若是這鴿子真的有問題,又該如何是好?”
蕭澤的神情糾結了起來,下意識看向了榕寧。
榕寧低下了頭此時不管做什么都于事無補,如果這是蕭貴妃的局,她榕寧已經(jīng)成了局中人,無畏的掙扎只會讓事情更加糟糕。
“寧兒,朕相信你,如今便瞧瞧這鴿子到底藏了什么,也算是還你一個清白?!?
榕寧暗自苦笑,果然君王多疑心,一個通敵的罪名就將這段時期兩人好不容易建立起來得的情誼消耗的一干二凈。
榕寧跪在地上,抬起頭,定定看向了面前的蕭澤:“臣妾對皇上,對大齊的忠心日月可鑒,絕不會干這種通敵的勾當?!?
“臣妾出身卑微,如今得皇上寵愛,臣妾早已經(jīng)心滿意足。”
“臣妾從小到大都沒有和北狄人見過面,更別說交往甚厚。如今對臣妾的污蔑,臣妾萬死難從,還請皇上給臣妾做主。”
蕭貴妃冷笑了出來:“寧嬪此時跪在此處表忠心,太遲了吧,皇上一定要查下去,免得到時候釀成大禍。”
蕭澤深深看了一眼榕寧,眼神里頗有些愧疚。
“朕會給你一個交代,但事關重大,這個人不得不查?!?
蕭澤又抓起了鴿子,修長的手指撥開了鴿子脖子上的絨毛,頓時臉色一變。
只見鴿子的脖子上竟然套了一個銅環(huán),蕭澤眸色一冷將銅環(huán)取了下來。
榕寧此時也看得清清楚楚,那鴿子脖子上的銅環(huán)看著有點眼熟,讓她漸漸想起來是個什么物件兒。
隨即榕寧心思一動,倒是想起來了。
這不就是證明太監(jiān)身份的銅環(huán)嗎?
銅環(huán)上的花紋很少,就是一些野草的紋路,只在內圈處刻著太監(jiān)的全名。
一邊看著的雙喜公公和李公公都不禁倒抽了一口氣。
這玩意兒他們可太熟悉了,甚至想起來就覺得很疼很疼。
大齊后宮里的每一個太監(jiān),剛凈身之后,等傷口長好得過程中,負責治療的太醫(yī)就會給他們每個人發(fā)一個這樣的小銅環(huá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