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皇上,”雙喜忙轉(zhuǎn)身行禮道:“奴才瞧著像是有什么東西掛在梅樹上。”
“過去看看!”蕭澤好奇心陡然而起,太液池這一帶很是偏僻,一般很少有人來。
他倒是要瞧瞧誰在這里。
靠岸的時候,蕭澤這是真真切切地看明白了,梅花樹的樹杈上竟是沾滿了各種雪紙抄寫的詩詞。
蕭澤下了船,好奇的抬眸看向這些樹杈上掛著的詩詞。
待看清楚詩詞的內(nèi)容,他頓時愣在了那里,抬手便扯下來一張。
雪紙的邊角上還殘留著半朵紅色蠟油凝固后的梅花。
一邊的雙喜低聲贊嘆道:“當(dāng)真是有心了,竟是用蠟油凝成梅花的形狀粘上去的,奴才平生第一次見?!?
蕭澤抬眸看向遠(yuǎn)處,呢喃道:“是有心了,這上面可都是朕創(chuàng)作的詩詞,你在此處等著?!?
“是!”雙喜忙停下腳步,再看向蕭澤的背影,唇角勾起一抹笑意。
蕭澤緩緩走進(jìn)了林間,遠(yuǎn)遠(yuǎn)便看到那一抹熟悉的身影。
此番榕寧正踮起腳尖吃力的將手中的詩稿粘在樹杈上。
她的手纖白如玉,詩稿捏在她的指尖更帶著幾分詩情畫意的美。
榕寧低低的禱告聲傳來,迎著風(fēng)雪斷斷續(xù)續(xù)的。
“求上蒼保佑吾皇身體康健,平平安安的!”
“求詩仙降福吾皇,讓大齊國泰民安,來年風(fēng)調(diào)雨順,這樣吾皇也能開開心心的?!?
蕭澤愣在了那里,隨即眸色微動,眼眸間難得露出幾分真情。
榕寧默念了幾句后,想要將詩稿送到最上面的枝杈上,夠得有些艱難。
突然身后探過來一只手臂,骨節(jié)分明修長的手將她手里的詩稿接過,粘在了最高的枝杈上。
榕寧像極了受到驚嚇的小兔子,轉(zhuǎn)身躲開幾步,驚訝地看向了蕭澤。
蕭澤看過去,短短幾天沒見,這個丫頭竟是清瘦到了這種地步。
絕色美好的小臉,蒼白得像紙一樣,在這雨雪交加的薄霧中脆弱得讓他心疼。
“別怕,是朕!”
蕭澤沖她伸出雙臂,笑道:“到朕的身邊來?!?
蕭澤俊朗的臉因?yàn)檫@一抹笑,溫柔得能將人溺死。
榕寧這么一瞬間,心跳漏了半拍。
這是她設(shè)計的邂逅,很美。
榕寧下意識朝前走了幾步,她是真的冷,真想靠近他的懷抱里取暖。
哪怕帝王的溫度也只能分她一點(diǎn)點(diǎn),就這一點(diǎn),對于榕寧來說也夠活著了。
榕寧朝著蕭澤走來,蕭澤剛將她抱住不想被她掙脫。
榕寧倉皇間掙扎著逃出了蕭澤的懷抱。
蕭澤急聲道:“寧兒?”
榕寧緩緩搖了搖頭,笑容有些凄楚,腳下的步子越發(fā)向后挪開幾步。
她看著蕭澤道:“臣妾之前在鄉(xiāng)下的時候,聽過一個故事,春季尤其是雨雪交加的春季會有管詩詞的神仙下凡賜福。”
“只要將一個人的詩詞敬上,磕頭跪拜禱告,就會很靈驗(yàn)?!?
“臣妾如今住在景和宮,是個不祥之人,萬萬不可沾染了皇上的身子,是臣妾的罪過!”
榕寧說罷轉(zhuǎn)身便想離開,腳下卻是踩在了濕泥上,頓時身子一歪倒了下去。
“寧兒,小心!”蕭澤搶上一步將她抱住,不想榕寧是真的堅持不住,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