榕寧帶著蘭蕊回到了景和宮的偏殿,這些日子皇上雖然來景和宮,可也是去正殿瞧溫清罷了。
她住的地方倒也僻靜了幾分,她將鑰匙交給了小成子,讓他想法子送出宮,送到鄭家鄭夫人的心腹手中。
小成子如今靠榕寧運作,已經(jīng)拉攏了一批人。
他除了在景和宮當差,花房那邊也負責著。
宮里頭的內(nèi)侍們定期要出宮采買,花房那邊是一個月出去采買一次花肥,這個月初就是出去的好時機。
榕寧交代了小成子幾句后,便命蘭蕊焚香,準備練字兒。
這些日子,她正在練趙孟頫的帖子,剛起筆有些手生,倒是更專注一些。
以至于身后傳來的輕柔腳步聲榕寧都沒有聽見,突然一只修長的大手輕輕裹住了她的手。
她頓時驚了一跳,差點兒跳起來。
“別怕,是朕!”耳邊傳來蕭澤促狹的笑意,龍涎香的氣息從身后將她包裹。
蕭澤的手裹著榕寧的手,在雪紙上細細劃過笑道:“這個字得這么寫,才能立起骨架,讓字形更加好看?!?
他的聲音溫柔繾綣,吐出來的熱氣噴在她的耳邊。
榕寧心跳加快了幾分,耳朵紅透了的。
蕭澤最喜歡榕寧這種小兒女般的害羞情態(tài)。
此番暖閣里燒著銀霜碳,將暖閣里的氣溫籠得暖烘烘的。
榕寧只穿了一件單薄的素色中衣,將她玲瓏的曲線顯露無疑。
蕭澤嗅了嗅她頸邊蘭花的香味,低聲笑道:“愛妃籠的什么香,這么好聞?”
“皇上!”榕寧到底不自在了些,不露痕跡偏了偏身子。
上一次家宴,所有人都嘲諷她被溫清當眾奪了恩寵,蕭澤當下牽著溫清的手離開,全然不顧及她的臉面。
后來甚至將她從景和宮的主位踢了下去,更是對她曾經(jīng)被溫清鞭打的事情只字不提。
從那以后,榕寧對蕭澤稍稍有些寒了心。
原來所謂的帝王恩寵,都是蕭澤的心血來潮罷了。
可她榕寧從來不敢奢求帝王的真心,她明白此時絕不能將蕭澤從她的身邊推開。
隨即榕寧轉(zhuǎn)身抱住了蕭澤的腰身,將頭埋進了他寬厚的懷里,低聲嗔怪道:“皇上怎么悄無聲息地來了,那些奴才該打,也不說通報一聲,臣妾給皇上行禮?!?
榕寧忙朝著蕭澤躬下身去,卻被蕭澤扶住手臂。
蕭澤笑道:“是朕不讓她們通報的,寧兒。”
蕭澤抬起手,手指緩緩撫過她凝脂般的臉低聲道:“這幾日,朕沒有來陪著你,是不是生了朕的氣?”
榕寧忙笑道:“臣妾哪里敢?只不過……”
榕寧靠向了蕭澤的懷,聲音酸楚:“臣妾有罪?!?
“臣妾明明知道身處后宮,應該看得明白,皇上不是臣妾一個人的,皇上是大家的,可臣妾還是嫉妒,吃醋,臣妾喜歡皇上,所以才會有這樣不該有的心思,還望皇上恕罪?!?
蕭澤果然被榕寧的話打動,臉上的表情難得多了幾分動容,將榕寧緊緊抱住。
蘭蕊抿唇笑著帶著其他宮女緩緩退出了暖閣。
錦繡也跟在了蘭蕊身后退了出去,卻在關(guān)上門的那一刻掃了一眼里面緊緊相擁的一雙人。
她看著蕭澤挺拔的身姿,眼底不禁微微一熱,皇上這般的英雄人物,誰人不愛呢?
蘭蕊腳下的步子停了-->>停,看了一眼有些失魂落魄的錦繡,眉頭狠狠皺了起來。
她和錦繡都是花房里的奴婢,之前關(guān)系還不錯,一起吃過苦,自然關(guān)系也同其他人不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