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腰舞三個字落進(jìn)蕭澤的耳中,他不禁身體僵在了那里,直瞪瞪瞧著那熟悉的舞姿。
天下舞姿之絕,當(dāng)屬綠腰。
“綠腰……卿卿……”蕭澤低聲呢喃。
眼前的曼妙與舊時的記憶漸漸融合在一起,仿佛回到了北國雪山之巔。
皚皚崖壁間,天地唯有那一抹嫣紅姹紫,細(xì)腰如柳,在他的蕭聲伴奏下,騰挪輾轉(zhuǎn)。
卿卿死后,世上再無綠腰!
“卿卿?”蕭澤下意識站了起來,朝著水榭的方向緊走了幾步。
所有人都盯著水榭看,哪里顧得上榕寧這演了一半兒的局?
榕寧眉頭皺了皺,緩緩轉(zhuǎn)過身看向了水榭。
水榭中的女子已經(jīng)舞到了最高潮,突然水榭四周的紗幕落下,竟是幾十只蝴蝶飛了出來,伴著異香格外奪人心魄。
這可是冬天啊,哪兒來這么多美麗的蝴蝶。
所有人都鼓掌叫好,只有榕寧發(fā)現(xiàn)那些蝴蝶剛飛出暖帳,便是一層層凍死在了湖面上。
水榭中的身姿窈窕,蒙著面紗的舞姬沖蕭澤跪了下來,也不說話。
蕭澤忙幾步走上了曲橋,走進(jìn)了水榭里。
“快起來,這邊冷,”蕭澤語間已經(jīng)多了幾分不一樣的關(guān)切和溫柔,這溫柔是給另一個早已亡故的人。
舞姬緩緩抬眸看向了蕭澤,臉上的面紗也落了下去,露出了溫清那張楚楚可憐的臉。
“你……”蕭澤頓時愣在了那里。
其他嬪妃也是看傻了眼,蕭貴妃更是眼底冒火。
不是這樣的,當(dāng)初溫清找上她可不是說要跳綠腰舞的。
絕不是這樣!
她怎么會跳這種舞蹈,而且她的腰肢那般細(xì),顯然是服用了什么秘藥。
蕭貴妃沒想到今晚自己替兩個最討厭的人做了嫁衣,一腔憤怒無處發(fā)泄,臉都?xì)獍琢恕?
溫清跪在了蕭澤的面前,重重磕頭,再抬眸早已經(jīng)是滿臉的淚。
“皇上,臣妾上一次誤傷了皇上,這些日子臣妾生不如死,只盼著皇上能原諒臣妾!臣妾在東四所無時無刻不在思念著皇上!”
蕭澤也沒想到溫清居然變成了現(xiàn)在這個樣子,瞧著這身形就曉得為了取悅他吃了不少的苦頭。
他嘆了口氣,親自將她從冰冷的地面扶了起來。
溫清一個踉蹌摔倒在蕭澤的懷中,蕭澤忙將她扶住急聲道:“來人,拿大氅來!”
李公公遞上了大氅,蕭澤順勢裹住了溫清。
一場宮宴下來,溫清是最大的贏家。
李公公路過榕寧時低聲嘲諷道:“呵呵!村婦究竟是村婦!賤婢到底還是個賤婢!寧嬪娘娘,咱家可等著您呢!”
榕寧倏然側(cè)過臉看向了李公公,李公公不露痕跡地笑了笑,跟上了蕭澤的步伐。
榕寧的手緩緩攥緊,一點(diǎn)點(diǎn)松開。
她知道溫清浸淫后宮那么多年,背后的勢力也不弱,不會輕易被她踩在腳下,只是沒想到她復(fù)寵這么快?
她帶著蘭蕊回到了景和宮,景和宮上下都不敢大聲說話,做事也小心幾分,更顯得整座寢宮冷得厲害。
榕寧坐在了銅鏡前,心里想著接下來的對策。
小成子疾步走了進(jìn)來,沖榕寧行禮后低聲道:“奴才剛打聽到的消息,溫清沒有回東四所,被皇上帶進(jìn)了養(yǎng)心殿?!?
榕寧眸色一閃:“養(yǎng)心殿,她居然在養(yǎng)心殿里侍寢?”
“小成子,”榕寧沖小成子招了招手。
“主子?”小成子湊到了榕寧面前,榕寧低聲吩咐了幾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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