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蘭蕊忙將水盆端到炭盆上,不想水盆里的那一絲絲紅線竟是完全消失不見了。
榕寧這下子倒是看不懂了,莫非……
榕寧摸向了自己用過的暖手爐,還有些余溫,卻沒有炭盆那般火熱。<b>><b>r>她頓時心頭有了計較,又讓蘭蕊將水盆端起來放在了桌子上。
隨后將景和宮的所有暖手爐燒成方才的熱度,繞著水盆貼了一圈。
榕寧將小成子也喊了進來,他進宮之前出身于花商之家,后來家族敗落自己也賣身進宮為奴,對于這些奇奇怪怪的東西興許了解。
小成子定定看向了水盆,不一會兒血玉鐲子四周因為溫度的原因,早已經布滿了血線,看起來詭異萬分。
小成子頓時驚呼了一聲:“許久未見這種奇怪的東西了?!?
他伸出手指沾了一根血線撈了出來,放在鼻尖下聞了聞頓時臉色劇變。
“是麝香的味道!”
“你說什么?”榕寧也驚呆了。
后宮之地最忌諱的便是麝香這種惡心東西,這是要絕人子嗣??!
榕寧臉色也變得整肅了起來,抬手撈起一根湊到了鼻尖下,果然有淡淡的麝香味襲來。
“主子,小心!”蘭蕊忙抓過榕寧的手,用帕子將她指頭上的臟東西擦了個干凈。
小成子低聲道:“這鐲子當真是惡毒,不過雕工實在是了得,竟是將麝香粉雕進了鐲子里,加上特殊的香料。不論是尋常溫度還是高溫里面的麝香都不會顯示出來。唯獨……”
小成子倒抽了一口氣,小心翼翼看向了臉色鐵青的榕寧:“唯獨人的體溫戴著這鐲子久了,就會讓里面的麝香不動聲色緩緩滲出,再潛移默化的滲進人的肌膚里去,實在是用心險惡?!?
榕寧深吸了口氣,冷冷笑了出來:“皇后娘娘當真是待我不薄??!”
蘭蕊和小成子具是不敢說什么了,王皇后一直給人感覺還算溫和正派,不想竟是手段更高一籌。
榕寧低聲道:“這鐲子是皇后娘娘賞賜本宮的,若是晨昏定省的時候不戴著,她終歸會起疑心,到時候怕是會有更惡毒的禮物送本宮。”
“主子!”小成子忙道:“奴才倒是能試一試,奴才可用克制麝香的草藥藥湯將這鐲子浸泡在里面,十天后怕是就能將里面的麝香藥性克制了,到時候主子再戴著也不遲。”
榕寧松了口氣,讓蘭蕊和小成子將鐲子拿走。
她此番卻怎么也睡不著了。
原本想的是報仇之后,想法子出宮帶著自己的爹娘弟弟隱居,不曾想一入宮門深似海。
她早已經身不由己了。
十天后,宮里舉辦了慶祝初元節(jié)的宮宴,即便是病了多日的王皇后也抱病出席。
蕭澤親自牽著她的手坐在了正位上,蕭貴妃一如往常的盛裝奪目。
她本來不姓蕭姓石,祖父從龍有功,替蕭家皇族打下半壁江山,被先帝爺賜為國姓。
她本就有囂張的資本。
梅妃坐在蕭貴妃的對面,其余的嬪妃按品級分坐兩側。
榕寧是個特例,雖然是嬪位,卻被安排在蕭澤的近處,位置僅在梅妃之下。
蕭貴妃冷冷看著榕寧,眸色一閃緩緩起身看向了興致頗高的蕭澤。
她端起酒盞:“皇上!今日有酒還需美人相伴,這些日子皇上獨寵寧嬪妹妹,妾身都嫉妒了呢,不曉得寧嬪妹妹哪點兒入了皇上的眼,讓我們也瞧瞧唄!”
“寧嬪妹妹,今夜良辰美景,不曉得妹妹準備了什么才藝給皇上助興呢?”
蕭貴妃話音剛落,所有人的視線里掠過一抹幸災樂禍,誰都知道榕寧是宮女出身,靠爬龍床上位,自然不像尋常大家閨秀早早培養(yǎng)琴棋書畫。
此時蕭貴妃這般說,那便是將榕寧放在了火上烤。
榕寧眉頭微微蹙了起來,不得不緩緩站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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