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地上的陸安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一下子被大山拉了起來。
自家兄弟?
陸安有些不解,直到他被大山拉著來到角落,看到一群穿著簡樸的人面前,才明白過來。
“這些都是自家兄弟!”大山指著這群人,笑著說道,“咱都是窮人家的孩子,和那些富貴人家比不了,所以才要擰成一股繩!”
陸安看著眼前這些人,和那些富家子弟不一樣,甚至和普通人家也有很大差距,這些人都是真正吃過苦的,看人的眼睛也都很善良。
“我叫陸安?!标懓猜冻鲂θ荩粗蠹艺f道。
“我叫李東石?!?
“我叫……”
眼前七個人都說出自己的名字,陸安也用心記下。等所有人都說完名字后,大山才繼續(xù)說道,“陸安,不瞞你說,剛剛你算是救了我們幾個一命!”
陸安聞一愣,看向大山問道,“為什么?”
“因為每年的測試后,那些富家子弟都會找?guī)讉€窮苦人家的孩子嘲弄一番!”說到這,大山忍不住咬牙切齒,氣憤說道,“這幾乎已經(jīng)是慣例!那些富家子弟從小就在家里吃各種丹藥補(bǔ)品來培根固源,所以每一年這里的學(xué)生大部分都是富家子弟!剩下那些普通人家的孩子則會選擇給這些富貴子弟打下手當(dāng)小弟,這樣才不會被欺負(fù)。而我們這幾個窮苦人家的孩子,就會被當(dāng)成嘲弄的對象!”
聽到這,李東石也忍不住開口,憤恨說道,“說的沒錯!我們窮苦人家的孩子連投靠他們的資格都沒有,會被他們嫌棄,認(rèn)為我們是垃圾!是踩了狗屎運(yùn)才能進(jìn)入學(xué)院!在學(xué)院里,窮苦人家的孩子就會成為他們?nèi)返膶ο?。剛剛要不是你,他們一定會來找我們耀武揚(yáng)威的!”
陸安聽著兩人的控訴,越聽眉頭越緊,到最后竟然笑了出來,只是笑容很冷。
果然,壓迫不僅在奴隸階層才有,而是在任何階層都存在,只不過奴隸最低級而已。
“沒關(guān)系!”大山猛地?fù)]了揮手,打破壓抑悲傷的氣氛,大聲說道,“既然知道未來的路什么樣,咱就更應(yīng)該凝成一股繩!而且正是開學(xué)后我會去找高年級和咱一樣的窮人家,到時候也能照應(yīng)一下!”
“嗯?!标懓埠推渌艘涣它c(diǎn)頭,說道。
時間流逝,一直到傍晚測試才全部結(jié)束。此時殿堂中已經(jīng)站滿了人,大概有三百余人。
不要以為三百人很多,在無盡的八古大陸中,子夜國雖然只是個小國,星火城雖然只是個小小的城市,住民卻也有數(shù)百萬!如此多的人一年只能納入三百人,至少也是百里挑一了。
因為人數(shù)眾多,原本顯得寬裕的殿堂也變得擁擠起來。所有人三兩成群,紛紛議論著,因為很快便是分宿舍的時候了。
從今晚開始,到學(xué)院統(tǒng)一放假之前,如果沒有學(xué)校允許的話,所有人都是禁止離校。每個人的衣食住行自然都在學(xué)院中完成,直到成為一級天師,離開學(xué)院。
這一過程是漫長的,天賦高的人,很可能一年就成為一級天師,而天賦低的人,可能要四五年才能成為一級天師。所以舍友對于每個人來說,都是很重要的。
就在所有人議論紛紛的時候,突然一個人從殿堂的前方走出,走上臺階,站在高臺之上,頓時吸引了所有人的眼光。
那是一位男教師,他橫掃一圈殿堂之內(nèi)的人,眼神冷漠,跟著大聲說道,“所有宿舍都是兩人一間,現(xiàn)在,所有人排成一隊,來我前面的箱子中抽取自己的宿舍號牌!抽取后自己填寫旁邊的表格,寫下自己的名字和宿舍號,就可以走了!”
說著,在所有人剛要議論起來的時候,那男教師臉色突然一沉,大聲喝道,“別怪我沒告訴你們,所有人一旦抽取宿舍之后,誰也別來找我調(diào)換!我不管你是男女同舍,還是你是哪家子弟,都得老老實實住著!要是受不了,就滾出學(xué)院!”
巨大的聲音在殿堂中來回回響,男教師的氣魄倒是十足,震得這些富家子弟也安靜下來。畢竟星火學(xué)院在星火城中也是一流勢力,并且由國家管理,誰都要讓三分。
在男教師的威懾下,所有人都排成一隊,在監(jiān)視下抽取自己的號碼,并在一旁的紙上記錄。陸安和高大山等人則站在隊伍的末端,等所有人都抽取結(jié)束后才輪到他們。
所有人在抽取號碼后紛紛離去迫不及待看自己的舍友是誰,高大山他們也是一樣。終于,輪到最后一個人陸安。
此時,殿堂已經(jīng)人去樓空,只剩下男教師和陸安兩人。而陸安也根本沒有挑選的權(quán)力,因為面前的箱子里只剩下一塊紙條,安安靜靜躺在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