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夏的夜,即便有風(fēng)也不涼爽。
秦冽話落,目光一瞬不瞬的盯著許煙看。
她剛剛那些表情變化,他如數(shù)收入眼底。
他從來不知道,她那樣溫順的一個人,臉上也會浮現(xiàn)厭惡。
而且,是對自己母親的厭惡。
良久,就在秦冽以為許煙不會接他的話時,許煙挑動紅唇開口,“謝謝秦總?!?
秦冽臉上笑意頓僵。
數(shù)秒后,舌尖抵過一側(cè)臉頰。
秦總。
這個稱呼跟楚河漢界似得,直接把兩人的關(guān)系板拉遠(yuǎn)、訂死。
下一秒,許煙拎著手包跟秦冽擦肩而過。
秦冽今晚喝了不少,腦子渾漿,看到許煙從自己面前走過,本能伸手扣住了她的手腕。
許煙皺眉,止步回頭。
兩人四目相對,秦冽扣著她的手驟然收緊。
“許煙……”
秦冽嗓音低低沉沉,話說了一半,忽然發(fā)現(xiàn)自己也不知道想說什么。
不等他想明白,許煙提唇說,“秦總,還麻煩你以后別擅作主張。”
秦冽蹙眉。
許煙怕他聽不明白,又道,“我們倆已經(jīng)離婚,以后許靜再有什么事情找你幫忙,麻煩你直接拒絕?!?
說罷,許煙又補(bǔ)充說,“我不會領(lǐng)你人情?!?
許煙聲音溫和,卻沒有半分情面。
秦冽低頭注視著她不說話,突地輕笑,“看來是我多管閑事?!?
許煙,“確實(shí)?!?
聽到許煙的話,秦冽一口氣堵在了胸口,眼睛瞇了瞇,“口才這么好,剛剛怎么不懟韓旭?”
許煙平靜說,“韓旭想擺譜敲打的人又不是我?!?
秦冽噎住。
確實(shí),韓旭想拿捏的人從來都不是許煙。
見秦冽被她懟的無話可說,許煙把手腕從他掌心掙脫,邁步離開。
許煙原本是想上車找代駕的。
但她實(shí)在不想跟秦冽獨(dú)處。
索性選擇打車離開。
這個點(diǎn)不是上下班高峰期,車尤為好打。
幾分鐘后,許煙打車離開,秦冽夾在指尖已經(jīng)快燃沒的煙蒂燙了手。
他手一抖,煙蒂掉落在地。
……
坐在車上的許煙,終于可以卸下周身疲憊。
先是閉著眼小憩了會兒。
想到了什么,轉(zhuǎn)頭看向車窗外。
窗外霓虹閃爍,車水馬龍,明明是她從小長大的地方,她卻對這個地方半點(diǎn)都沒有歸宿感。
……
另一邊,秦冽站在夜幕里又點(diǎn)了根煙。
煙剛點(diǎn)燃,身后忽然響起一陣嘲笑聲。
秦冽咬著煙蒂回頭,就看到徐蕊雙手環(huán)胸站在酒店臺階上,滿眼嘲弄的看他,“呦,三兒,這是吃癟了?”
秦冽冷眼看她,嘴里煙蒂咬扁不作聲。
徐蕊往下走,輕抬下頜,傲嬌勁十足。
數(shù)秒,徐蕊走到秦冽跟前,嘴欠兒說,“三兒,你老婆不要你了?!?
秦冽嘴毒,“已經(jīng)這么晚了,打電話讓老牧送你?”
提到牧津,徐蕊狠狠剜了秦冽一眼。
秦冽捅她刀子,“怎么?提到老牧你不高興?”
徐蕊皮笑肉不笑,“我等你追妻火葬場那天。”
秦冽,“你覺得我會?”
徐蕊,“你最好不會,因?yàn)槟敲春玫脑S煙,你不配?!?
……
當(dāng)天晚上,秦冽站在陽臺前撥通了沈澤的電話。
沈澤睡的迷迷糊糊,“三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