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揚的父親其實真的陷入了偏執(zhí)的狀態(tài),這三年來,他去了六趟埃塞俄比亞,每次都為期兩三個月,為了尋找高揚他放棄了工廠,把存款花光之后,先賣了大房子,把賣房的錢也花光之后,又把工廠賣掉了,就連現(xiàn)在住著的只有六十平米的小房子,也已經(jīng)抵押給了銀行,而貸款來的幾十萬,則是高揚的父親這一次去非洲的花銷。
現(xiàn)在高揚的家里,一切值錢的東西都已賣了個精光,如果不是高揚回來了,而且還會有摩根給的十萬美元,那么很快連他們住著的小房子也會是銀行的了。
當然,也不是所有值點錢的東西都賣光了,原來高揚臥室里的一切都沒賣,從大房子里拉回來后,在小房子里又原樣給高揚布置了起來。
事實上高揚的家里現(xiàn)在已經(jīng)一貧如洗,可是高揚的父母不在乎,他們只要高揚能回來就好,而高揚雖然感動的直掉淚,卻不在乎他家的經(jīng)濟狀況,除了即將到手的九萬多美元給了他底氣之外,高揚也相信自己的能力能掙到錢,直到讓他的父母重新過上好日子。
雖然談話的內容令人悲傷,但高揚他們一家卻是以非常輕松的口吻來說的,等說的差不多了,正在高揚一家三口其樂其樂融融的吃餃子,享受著天倫之樂時,他家的房門突然被敲響了。
高揚的父親高高興興的打開了房門后,卻見門口站著四五個剃成光頭的壯漢。
高揚的父親愣了一下后,奇怪的道:“你們找誰?”
門口站著的一個人冷冷一笑,道:“高武是吧?我們就找你,你欠的錢,打算什么時候還?”
說完之后,四五個壯漢一起涌進了高揚的小客廳里,坐在椅子上的高揚蹭的站了起來,而他母親雖然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卻是一把死死拉住了高揚,眼里含著淚連連搖頭。
高揚暫時沒有說話,而他父親看了看高揚后,卻是對著幾個來者不善的壯漢道:“幾位搞錯了吧?我可沒欠誰的錢啊?!?
為首的一個光頭慢悠悠的道:“想賴賬?呵呵,沒那么容易,你欠趙老板的五十萬不打算還了?”
“趙老板?”
高揚的父親稍加思忖了片刻后,突然勃然大怒,道:“你說的是趙信文?”
“沒錯,就是趙老板,想起來了就好,你欠他的錢打算什么時候還呢?”
“放屁,他的錢我已經(jīng)還清了,我把廠子折價便宜給了他,他占了大便宜,怎么現(xiàn)在倒成了我欠著他了?趙信文呢?你叫他來跟我對質!哦,我明白了,當時我急著走,沒要回欠條來,他這是打算讓我還兩次錢了?!?
“少說那些沒用的,欠條可還在我們老板手里呢,今天你要是不還錢,嘿嘿,我們哥幾個可就不走了?!盻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