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揚和鮑勃面面相覷,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氣,而格羅廖夫卻是笑了笑,繼續(xù)道:“我們的上尉只剩下了半個腦袋,眼珠子都爆掉了,不過我還是一眼就認出了他,他的頭發(fā)是剛理的,他把頭發(fā)剃成了一個心形,這家伙戰(zhàn)前照了個相,然后把相片寄給了他未婚妻,如果不是他的發(fā)型,我還真認不出來呢?!?
高揚本來不是想問格羅廖夫的經(jīng)歷,他只是想從格羅廖夫這里得到些巷戰(zhàn)的經(jīng)驗,但沒想到,格羅廖夫的幾句話,卻讓高揚對格羅廖夫和他經(jīng)歷生出了強烈的好奇心。
“那后來呢?你們報仇了嗎?我是說,你們攻入那棟大樓了嗎?”
“當然,我把連長的腦袋放進了我的挎包里,然后和剩下的幾個兄弟攻進了大樓,見人就開槍,那棟大樓里其實沒有什么人了,只有四個黑寡婦,你們知道什么是黑寡婦吧?就是那些賤人,身上綁滿了炸彈,我們沒有給她們引爆的機會,把她們都打成了篩子,然后,沒過多長時間戰(zhàn)斗就結束了,有個少將視察戰(zhàn)場的時候看見了我,他覺得我的樣子很嚇人,然后他問我打死了多少個混蛋,我說大概二三十個吧,我也不知道,或許更多,或許不夠,然后就給了我一枚勛章,就是這樣?!?
高揚只是知道俄軍在車臣尤其是在格羅茲尼的戰(zhàn)斗很艱苦,傷亡率非常高,但他從未去詳細了解過,而聽格羅廖夫看似漫不經(jīng)心的說起曾經(jīng)的戰(zhàn)役,雖然是管中窺豹,其慘烈程度也可見一斑。
高揚想了想,道:“你有巷戰(zhàn)的經(jīng)驗,而且很豐富,我覺得我們即將開始的戰(zhàn)斗必然也是巷戰(zhàn),能不能告訴我們該注意什么?”
格羅廖夫沉思了片刻,道:“這里的戰(zhàn)爭,怎么說呢,如果給我一個連,我可以從班加西的這頭打到另一頭,好吧,我就這么說吧,和格羅茲尼比起來,這里就是天堂,你所需要的,就是找一個掩體,然后開槍,只要你的運氣不是特別壞,就不會死的?!?
“太夸張了吧?”
“一點都不夸張,在那些老百姓學會怎么打仗之前,我說的老百姓包括了反對派和政府軍,只要你面對的不是雇傭軍,你就不需要擔心什么,跟車臣的那些雜種比起來,我只能說這里的人們就是些待宰的綿羊?!?
高揚回想了一下他所見到的戰(zhàn)斗,確實如格羅廖夫所說的一樣,他們?nèi)狈ψ钭罨镜能娛滤仞B(yǎng),如果政府軍也是這樣的水平,那還真是沒有什么壓力。
最關鍵的是,從摩根那里傳來的消息是沒有發(fā)現(xiàn)有雇傭軍,圍攻摩根的,好像只是政府軍,還有一些貌似是情報部門的戰(zhàn)斗人員之類的武裝。
本來還覺著有些緊張的高揚不由開心的笑了一下,心情輕松了不少,搖了搖頭,對格羅廖夫道:“好吧,希望我們的敵人沒有雇傭軍,真奇怪,什么時候雇傭軍成了戰(zhàn)爭的主力了?好吧,說說你的連長,你最后是怎么處理他的頭的?”
格羅廖夫聳了聳肩,一臉的無奈,道:“那些收尸的家伙們靠不住,只是一個腦袋,他們搞不清身份,肯定會弄丟的,要不然就是隨便埋到一個公墓里,所以我一直帶著他的頭,后來交給了他的父母,他的未婚妻也見到了,其實不應該讓她看到的,他的未婚妻一看到之后立刻就暈倒了,醒來后哭的樣子,算了,我沒法形容她的樣子,總之我很慶幸我老婆不用對著我的半個腦袋痛哭。”_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