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里還有一把不知道哪兒來的瓜子。
興奮不已地追著問:“后來呢?那后來呢?”
兩個小護士見周西野進來,瞬間安靜如鵪鶉,偷偷給姜知知使了個眼色,兩人趕緊端著治療盤出去。
姜知知正聊得眉飛色舞,這會兒眼角眉梢的八卦之氣還沒下去,仰臉看著周西野:“你怎么這么快就回來了?”
她還沒聽夠兩個小護士講周西野的英雄事跡呢。
周西野過去,把吃的放在床頭柜上,又去打了點溫水過來,讓姜知知洗手。
姜知知伸著兩只手,皺著眉頭:“胳膊疼,不敢亂動?!?
周西野只能弄濕毛巾,坐在床邊,仔細地給姜知知擦手。
姜知知樂著,看著周西野眉眼低垂,鼻梁高挺,頷瘦唇薄,更顯線條硬朗凌厲,似山尖雪,湖中月,清冷又高不可攀的樣子。
更讓她驚訝的是,周西野皮膚意外的好,雖然有點兒黑,卻沒什么毛孔粗大問題,反而很細膩。
腦海里有點兒不健康起來,這種皮膚,摸起來是不是像巧克力一樣絲滑?
想著,不安分的小爪子剛抬起來,就被周西野預判到,伸手按著:“擦好了,該吃飯了?!?
起身在姜知知面前放了個小桌子,把飯盒放上來,又把筷子遞給姜知知。
姜知知抬了下手,哎呦一聲,小臉瞬間皺著苦瓜一樣,可憐巴巴的看著周西野:“胳膊疼,拿不動筷子?!?
周西野沉默,看了眼姜知知的左手。
當初跟自己劃清界限時,多倔啊,右手打著石膏,左手不僅能吃飯還能畫圖寫字呢。
只是這話沒敢說,認命的把小桌子搬下去,端過飯盒給姜知知喂飯。
姜知知滿意了,晃眼的笑著。
周西野照顧過病號,也給病號喂過飯,可都是些男的。加起來也沒姜知知一個難伺候。
夾起明明已經(jīng)不燙的餛飩喂到姜知知嘴邊,結(jié)果,這姑娘噘著嘴,非要讓他吹吹,說燙的不能吃。
周西野再一次妥協(xié),吹了吹又遞到姜知知嘴邊。
姜知知這才眉開眼笑的吃下去。
她在一步步的試探周西野的底線,像是頑皮的貓,一爪子一爪子的撓過去。
……
邊瀟瀟也知道姜知知受傷住院,這會兒坐在辦公室里,聽兩個剛從病房回來的小護士議論姜知知。
“周隊長的愛人真可愛啊,皮膚好嫩,我都想伸手掐一掐。”
“性格也很好啊,我檢查傷口的時候,不小心手有點兒重,她還說沒事。”
“所以,她和周隊長真的好般配啊,周隊長嚴肅不愛說話,嫂子性格活潑熱情,這就叫互補?!?
“對對對,我可真喜歡她,晚上回去,我讓我媽煮兩個雞蛋,明天送給嫂子?!?
兩人也注意邊瀟瀟,進了辦公室還樂呵呵地議論著。
邊瀟瀟握著鋼筆的手都在顫抖,面容更是扭曲。
周西野抱著姜知知進手術(shù)室時,她也看見,只是不知道為什么,醫(yī)院沒安排她去給姜知知做手術(shù),而是安排了另一個業(yè)務能力并不如她的醫(yī)生。
想到周西野當時擔心急切的表情,心里更是恨。
憑什么這個姜知知,就能得到周西野的關(guān)注?
她差哪兒了?
她學歷比姜知知好,又是醫(yī)生,樣貌也不比姜知知差,周西野怎么就不能看看她?
下了班去宿舍,邊母已經(jīng)做好飯:“我聽說姜知知受傷了?怎么回事?”
邊瀟瀟不想姜知知:“不知道,受了槍傷。”
汪青蘭陷入沉默,她心里不安,已經(jīng)讓京市的丈夫去查邊素溪當年死的事,還有邊素溪到底有沒有留下個孩子。
如果姜知知真是邊素溪的孩子,這孩子能留嗎?
邊瀟瀟沒心情吃飯,直接去床上躺著,她確實找人要弄死姜知知。
可這次姜知知受傷,明顯不是她找的人,她找的人還來不及去清泉村。
難道還有別人?
突然想到,哥哥邊戰(zhàn)曾經(jīng)跟她說的話,只要她想嫁給周西野,他一定會幫她!
難道是……
邊瀟瀟一下坐起來,她從小成長環(huán)境的原因,讓她比平常人多一點敏銳。
比如,最近突然找汪青蘭談話,領(lǐng)導也找她聊天,問過一些關(guān)于邊戰(zhàn)以前的事。
按說,人已經(jīng)犧牲三年,誰也不會故意在家人面前提這個,現(xiàn)在提,就很反常!
所以,上面發(fā)現(xiàn)了什么問題,懷疑邊戰(zhàn)沒死?
邊瀟瀟心臟砰砰跳起來,難道真是哥哥回來幫她?
……
姜知知很滿意周西野的照顧,而且全程都很有耐心。
讓她對這個男人的喜歡更多了一點。
可能從小親情缺失,后來養(yǎng)父母很好,卻又早早離開她。
所以姜知知只要喜歡一樣東西,就會拼命的想據(jù)為己有,對人也一樣。
只要確定喜歡,就不會去隱藏自己的感情,很珍惜每一分相處的時間。
吃了飯,姜知知捏了個綠色的糖球塞嘴里,嘶了一聲,皺起眉頭。
周西野還以為她又扯到傷口了,趕緊俯身過去:“怎么了?是不是碰到傷口了?”
姜知知已經(jīng)快速抬起左手,勾過周西野的脖子,重重的親在他唇上。
讓周西野微驚來不及抿嘴,嘴里瞬間被渡過一顆糖。
還沒等他反應過來,又被柔軟的小鉤子一勾,糖被卷走。
周西野大腦瞬間空白,整個人僵硬的維持著俯身姿勢,幾秒后,臉頰發(fā)熱的盯著姜知知,低呵:“姜知知!你……”
太不檢點?不對。
太不矜持?也不對。
他已經(jīng)被氣的詞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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