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雯雯似懂非懂地點(diǎn)點(diǎn)頭。
范綺蓉站起身,急得她繞著別墅客廳來回溜達(dá)起來:“我倒希望昊多罵……唉……現(xiàn)在可好……唉……你說我也是……跟昊面前還有什么臉面可啊……瞎逞能……這下老實(shí)了吧……真是活該……”
范綺蓉不停埋怨著自己。
回過神兒來地四人往回一想,自己這邊做的還真是有點(diǎn)過分了,邀請他玩牌,任昊也拒絕過,是她們非要將他拉進(jìn)來地,可幾人輸了吧,耍賴不認(rèn)帳不說,還把氣撒在了任昊頭上,你說,他招誰惹誰啦?
三天都沒給他做早餐,晚飯更是沒給他留過,一進(jìn)家門就拉長了臉色給他看,人家能不生氣嗎?
崔雯雯看著母親等人一個個愁眉苦臉的模樣,不由提議道:“要不我再去和昊說說?”
謝知>點(diǎn)著下巴沉吟了一會兒,輕輕一搖頭:“去已經(jīng)不合適了,事兒是咱幾個惹出來地,咱四個要是不出面的話,怎么也說不過去,唉,躲是躲不過去啦,雯雯,你先上樓休息吧,我們姐幾個再想想辦法。”
崔雯雯應(yīng)了一聲,乖乖聽話地回了樓上臥室。
“知……”范綺蓉朝她看了過去:“你把雯雯支走,是有主意了?”
謝知擠出一個苦澀的笑容:“其實(shí),想想也知道,小昊不可能真地跟咱們形同陌路,無非是時間長時間短的關(guān)系,而且最主要的是,決不能讓他心里落下疙瘩,不然,咱們以后的關(guān)系可真就越來越遠(yuǎn)嘍?!?
顧悅垂頭喪氣地看著寶寶:“咱們這回真把他傷著了,唉,知姐,你主意多,我們都聽你的,有啥就說吧……”
謝知嫵媚的嘴角向下一癟:“我能有啥招兒啊,要
別人還好說,可你們也知道,老實(shí)人一旦起火來,后果?唉,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嗯,我的意思是咱們派出個代表,跟小昊道個歉,甭管他啥反應(yīng),咱至少先得把咱幾個的態(tài)度亮出來,咳咳,你們看這個代表……誰來?”
范綺蓉自然而然地看向夏晚秋:“晚秋是昊女朋友,還是你去吧?!?
夏晚秋想也不想地沉目看著吊燈:“……我不去!”
范綺蓉勉強(qiáng)笑了笑,摸上了謝知地手背:“知,那你去?”
“我也不合適,綺蓉,我覺得你行?!?
“我不行的,悅,要不你考慮考慮?”
“我哪行啊……”
按理來說,無論謝知還是范綺蓉,無論顧悅還是夏晚秋,她們對任昊都占據(jù)了年齡上的心理優(yōu)勢,根本不可能怕任昊,加之他平日里那個老好人的小形象,不欺負(fù)他就不錯了,怎么會對他產(chǎn)生畏懼的情緒呢?但,方才任昊那兇神惡煞的表情,著實(shí)來得太過突然,措手不及下,已然深深烙印在了幾女心底,加上她們理虧,這一下,可就集體犯了怵,全都蔫巴了起來。
大家推推辭辭,誰也不肯做那個外交代表。
“嘖,這樣也不是個事兒啊……”謝知皺眉看看她們:“咱們手心手背得了,誰輸了誰去,公平吧?”幾人想了想,也就答應(yīng)了下來,全都攥著拳頭舉在肩膀上,“準(zhǔn)備,手心手……背!”
刷刷刷……
四個女人全都是出的手背。
“再來,手心手……背!”
結(jié)果,還是四個手背??唇銕讉€的情況,似乎是不打算換了,畢竟,誰都不行做那個出頭鳥強(qiáng)行換成手心,也就意味著不會有輸贏。
謝知眼珠子微微一瞇:“不變是小……狗!”
刷刷刷,依然是四個手背。
我暈,寧愿當(dāng)小狗也不變嗎?
“繼續(xù),這么僵著也不行啊,這局誰不變誰去哦……手心手……背!”
終于,上當(dāng)?shù)厝宋锍霈F(xiàn)了。
是夏晚秋!
其他三人依然手背到底,而夏晚秋卻是出了手心。
“好了,晚秋你進(jìn)去吧,記得把我們道歉的話帶到了哦?!?
“不行!”夏晚秋苗條的身材當(dāng)即繃緊了一下:“你們耍賴!說好了誰不變誰去的!我變了手心!那就是你們仨去!”夏晚秋打小就沒玩過這種游戲,此時才知道自己上當(dāng)了,她二話不說,身子一背,雙手死死抱住沙背:“我不管!反正我不去!”
謝知哭笑不得地看著她:“你賴皮是不?”
夏晚秋癟著嘴巴:“賴皮就賴皮了!說到底也是你用話做的陷阱!我沒輸!不去!有本事你拿刀捅死我!”
“喂喂,你別拿小昊剛才地話嚇唬我們行不?”謝知苦惱地揉揉太陽穴:“三十歲的人了,咋還跟十幾年前一樣,長不大地傻孩子,唉,這樣吧,咱們次剪刀石頭布決勝負(fù),行吧?”
夏晚秋嗯了一聲,這才松開沙背,坐正了身體。
“剪刀石頭……布!”
謝知是石頭,范綺蓉是布,夏晚秋和顧悅是剪刀,因?yàn)榉植怀鰟儇?fù),只能繼續(xù)。
“剪刀石頭……布!”
除了范綺蓉是石頭外,另三人都出的布。
“呵呵,綺蓉你輸啦。
”
范綺蓉臉色要多難看有多難看,在幾人鼓勵地眼神下,她壯著膽子站起來,腳上跟墜了鉛塊一般艱難地邁向任昊屋門,然而只走了三步,范綺蓉便迅速退了回來,咬咬牙,也學(xué)著夏晚秋的模樣跪在墊子上,緊緊抱住沙背:“剛才就是晚秋輸了,她都沒去,我也不去?!?
范綺蓉也顧不得形象了,厚著臉皮耍起賴。
“哎呀,你們……你們……”
夏晚秋瞥眼看了看蓉姨:“綺蓉,愿賭服輸,趕緊去吧。”
范綺蓉氣得直瞪眼:“是你先耍賴地好不好?”
“姓謝的也說了,是她話里有陷阱!”
“那我們咋沒中陷阱?”
謝知頭痛萬分地插嘴道:“行了行了,已經(jīng)這樣了,咱們就別內(nèi)訌啦,唉,我估摸誰輸了也不可能獨(dú)自去的,那就這樣吧,咱們四個一起進(jìn)屋跟他道歉,行不?”謝知年紀(jì)最大,社會地位最高,所以在這里理所當(dāng)然地充當(dāng)起領(lǐng)隊(duì)的角色。
“好?!?
“行,大家一起去,要挨罵也是一起挨罵?!?
“不好吧……”夏晚秋這個威嚴(yán)果斷的女人竟然露出一絲扭捏的味道:“嗯……嗯……我看還是在門口跟他道歉……別進(jìn)屋了?”
“那樣沒誠意!”
“嘖,要不等他消消氣,明天咱再去?”
“萬一他消不了氣呢?”
“哦……那……那好吧。”
這一提議幾女全票通過。
人多力量大,這話看來針對。與其一個人送死,倒不如拉上幾個墊背的,心理上總會舒服一些。
“對了,說到誠意,咱們就這么進(jìn)去,是不是也不好啊,畢竟好幾天沒給他做飯了,我覺得,咱們只是該準(zhǔn)備個果盤吧,至少比干巴巴的道歉有力度多了?!狈毒_蓉看看她們:“你們說呢?”
“是個辦法……”謝知給予了肯定:“分工一下吧,盡快完成,嗯,悅?cè)リ柵_拿水果出來,晚秋負(fù)責(zé)洗干凈,切水果和削皮的任務(wù)交給綺蓉,拼盤工作我來干,好吧?”大家出奇的團(tuán)結(jié),誰也沒抱怨,應(yīng)了一聲,分工準(zhǔn)備果盤。
不多久。
人手一個托盤地四人齊刷刷站在門邊兒。
范綺蓉和顧悅都輕輕推了謝知一把,示意她先進(jìn)。
謝知>苦著臉遲疑了一下,終于還是敲了三下門板,沉吟著擰開門,帶著三女踏入任昊的臥室。
看著頭也不回的任昊,四人忐忑地依次坐到小雙人床上,對視一眼,你捅捅我,我捅捅你,卻誰也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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