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任昊進(jìn)來,孫松、孫升臉色變得很難看,卓語琴埋怨地瞪了兒子一眼,示意他趕緊出去,任學(xué)昱愁眉不展,一句話也沒說。
氣氛有些僵持住了。
誠然,這兩天孫松沒有那么小心眼地給任學(xué)昱穿小鞋,可畢竟,任學(xué)昱剛五十歲不到,尚有十年方可退休,為了以后打算,思來想去,他不得不擺下這桌酒菜,借此平息矛盾。
但任昊的出現(xiàn),讓事情似乎更加惡化了些許。
“昊……”范綺蓉從背后抓住了任昊的手臂:“飯熟了,走,跟姨吃去?!?
偏偏,事情卻沒有按照幾人的預(yù)想演化下去,讓他們目瞪口呆的是,任昊竟一臉賠笑地走到孫松、孫升面前:“上次真是抱歉,我喝了點酒,都不知道說什么了,后來才聽我爸說的,唉,對不起對不起,您可千萬別跟我一般見識。”
孫松略微怔了怔,看看他,沒聲。
“這樣?!比侮涣嗥鸬厣系钠【疲?jié)M了三杯,“我自罰三杯?!彼哪樕峡床怀鼋z毫做作的情緒,似乎,那天真是喝多了酒,什么都不記得了。
望著連喝三杯的任昊,范綺蓉眼神中劃過一絲恍惚,曾經(jīng),不管任昊表現(xiàn)的多么懂事,但潛意識里,他們還是將他當(dāng)做小孩,一個不懂事的小孩,可現(xiàn)在看來,他們似乎……都錯了。
反應(yīng)過來的任學(xué)昱也趕忙歉意地端起酒杯:“是啊,那天他回家前就喝多了,抱歉抱歉?!?
孫松與弟弟對視一眼,繼而皮笑肉不笑道:“你那天,真的喝酒了?”本是大家心知肚明的事卻又被孫松拿上桌面,顯然,他沒有讓此事畫上句號的打算。
范綺蓉微微搖頭,相比之下,任昊比他們更會做人。
連一個孩子都不如,也難怪你們不招人待見了。
任昊還在陪笑著:“是啊,我酒量不好,喝點就醉,真是不好意思?!豹q豫了一下,任昊咬牙又倒了杯啤酒:“您看,您和我爸這么多年的同事,讓我這一鬧騰,還真挺不合適的,嗯,要不我再自罰三杯?”
對于啤酒,任昊真的喝不太多,所以他特意點了一下幾人這么多年的同事關(guān)系,想著孫升借著這臺階也該下下了吧?
孫松看著他滿意地點點頭:“你是不知道,那天的話有多難聽,呵呵,不過也算不上什么大事,嗯,喝下三杯酒,我倆就當(dāng)什么事都沒有,怎么樣?”
事到如今,任昊唯有點頭:“行,聽您的?!彪S手抄起酒瓶,可誰知,卻被孫松攔了?。骸捌【茮]勁兒,來,喝白的?!毕掳团郎夏瞧考t星二鍋頭。
三杯,八兩左右!
即便喝慢酒,任昊三兩都醉,更別說快酒喝八兩了!
此話一出,卓語琴、任學(xué)昱、范綺蓉臉色霍然一變,讓一個不會喝酒的小孩一口氣喝八兩?
這不是要人命么?
任學(xué)昱盡量讓自己保持冷靜:“我替他喝吧。”
孫松擺擺手:“讓他自己喝?!?
任昊有點發(fā)怵地瞧瞧酒瓶,“爸,沒事,我喝?!?
“昊……”
“小昊……”
范綺蓉和卓語琴齊齊叫了他一聲,任昊卻無所謂地聳聳肩膀,啟開白酒到了滿杯,旋即,就要仰著脖子灌入腹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