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范醉能聽見他心聲,肯定會回答他一句:當(dāng)然不是。
因為就在剛剛溫權(quán)勝只顧著去懷疑溫玥時,范醉就已經(jīng)以極快的速度趕回鎮(zhèn)國公府,然后悄無聲息的摸進房間,與他的尸傀對換了一下。
尸傀身上的衣服就是范醉自己的衣服。
而他的衣服翻來覆去的就那幾件,件件都是偏深色烏黑的,款式大差不差,最多也就是上面簡單的繡紋不太一樣而已。
所以溫權(quán)勝雖然有些許感覺不對,但那一丁點的感覺并不至于讓他引起疑心。
畢竟怎么說都是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有什么能瞞得過他的眼睛呢?
溫權(quán)勝的自負成功幫范醉抹去了那一絲異常。
“在這屋子里待了這么多天,可有什么想法?”
溫權(quán)勝看著面前一副乖巧模樣的范醉,語氣隨意的一問。
范醉嘴角一揚,露出純良的表情,搖搖頭道:“回父親的話,兒子沒有什么想法。”
“真沒有?”
當(dāng)然有啊。
老不死的東西。
關(guān)了我這么久才來,要不是我自己能出去,怕是早就被你這老東西給關(guān)的悶死在這屋子里了。
范醉心里罵罵咧咧,臉上繼續(xù)純良,眨巴眨巴眼睛后,露出些許猶豫之色。
“父親,若真要說的啊,也確實有……”
“哦?什么想法?”
溫權(quán)勝面無表情的盯著他。
看來關(guān)了這么久,到底還是耐不住性子了。
在溫權(quán)勝如此想到的時候,范醉嘆了口氣,“兒子被父親帶回來這么些時日了,未曾有機會給父親請安過一次,且除了第一日見過和今日,分別見過三哥和六姐姐外,就再沒見過其他兄長,也不知父親和其他兄長是不是對我的回來……甚是不喜?還是說父親仍在對兒子懷疑著什么?”
聽到這番話,溫權(quán)勝微微挑眉。
“你就只有這點想法?”
范醉猶豫道:“父親或許覺得這想法只是區(qū)區(qū)而已,可對兒子來說卻是十分重要,畢竟若是父親和兄長們對我都不歡迎的話,那兒子便只能……只能再次淪落街頭……”
說到最后,范醉眼眶一紅,瞧著一個半大小子竟是都要哭出來了。
也不知是那張臉的作用,還是那最后一句“再次淪落街頭”的話起了作用,竟是還稍稍觸動了一下溫權(quán)勝的心弦。
他抬起手,像是父親安慰兒子一般,輕輕拍了拍范醉的肩膀。
“莫要多想,為父懷疑的從來都不是你。”
范醉眼神微動,聲音略微有些哽咽的問:“那父親懷疑的是誰?”
他以為溫權(quán)勝會說蘭姒。
但沒想到——
溫權(quán)勝望著他的眼睛幽幽道:“為父懷疑的當(dāng)然是你的娘親啊?!?
明明都已經(jīng)掐死了,怎么就又活了呢?
真是怪啊,太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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