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太與我父親?”
溫姒聽聞此,愣了一下。
小德子像是在閑說趣事一般,一邊欣賞左前方的朝陽,一邊跟溫姒聊道。
“此事啊說來也是有趣,以前莫愁師太從不下山,也很少離開水月觀,但就在五小姐出生那年,莫愁師太讓人送了一份賀禮到鎮(zhèn)國公府,外面的人這才知道原來那位不問人事的莫愁師太與鎮(zhèn)國公府是舊相識?!?
“大家都以為是鎮(zhèn)國公大人的關(guān)系,但那之后莫愁師太又不再與鎮(zhèn)國公府來往,直到鎮(zhèn)國公夫人病重將去那日,莫愁師太急急下山,送了鎮(zhèn)國公夫人最后一行。”
“待其下葬,莫愁師太便當(dāng)眾怒罵鎮(zhèn)國公狼心狗肺,對不起他的夫人,并且還立誓從今往后再不會與鎮(zhèn)國公府的人扯上半點關(guān)系。”
那時外面的人才明白過來,原來莫愁師太的舊相識并不是鎮(zhèn)國公,而是國公夫人?!?
小德子幽幽說道:“五小姐,您的母親與莫愁師太的確是舊相識,可您同時也是鎮(zhèn)國公的女兒,所以那位莫愁師太可不一定會給您面子?!?
“所以啊,您可要做好心理準(zhǔn)備?!?
溫姒是真的完全沒想到。
她沒想到水月觀的觀主師太竟與他們溫家有過這么一段往事,還是因為她的娘親。
此事就連她上輩子也從來沒有聽說過。
溫姒抿了抿唇,“多謝公公告知。”
就算是這樣,她也要去水月觀走一遭。
搖搖晃晃的馬車在一個時辰后就抵達(dá)了南山。
又一路把溫姒送到水月觀前,小德子對溫姒說道:“五小姐進(jìn)去吧,奴才就在外面等您?!?
溫姒倒也不會認(rèn)為小德子是真被她那點金葉子給收買住了。
對方愿意等在這兒,只是為了等她結(jié)果出來后才好回去給小皇帝復(fù)命。
溫姒微微頷首,看了眼蕭條冷清的水月觀,隨后抬腳走了進(jìn)去。
水月觀的里面也如外面一般冷清。
因著山高路遠(yuǎn),又沒什么名氣,所以京中并沒有多少人來水月觀參拜。
溫姒進(jìn)去后看了看四周,實在沒找到大殿的方向在哪兒,本想叫住人問一下路,可似乎水月觀中的人有點太少。
偶爾看見一兩個小尼姑,也都是行色匆匆,并沒有注意到溫姒這個外人。
溫姒無奈之下只好憑著感覺選了個方向,結(jié)果這一走,還真就走偏了。
看著眼前這個種滿了蘭花的院子,溫姒意識到自己恐怕是走到了觀中哪位師太的住處,連忙就要原路返回。
這時,一道清冷的聲音喝住她:“這位女施主,觀中大殿可不在這個方向,你……”
溫姒聽聞聲音,回頭看向來人。
只見一位身形略有些高挑,面容嚴(yán)肅刻板的師太抱著一盆蘭花,站在她身后的月洞門下正冷冷的看著她。
但沒等溫姒開口,才看清她長相的師太卻一下愣住了,口中話語也不自覺的停下,喃喃喊了一聲——
“……子君?”
這個稱呼一出,溫姒立刻就猜到了這位師太的身份。
子君,是她娘親的閨名,蘭子君。
莫愁師太與她娘親果真是舊識。
溫姒知道對方是把她錯當(dāng)成了娘親,她微微欠身,行了一禮,“小女溫姒,見過莫愁師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