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原以為陛下是會看在先皇的份兒上,沒想到是看在她娘親的份兒上?
算了,不管是看在誰的份兒上,總之只要有機(jī)會就好。
“請陛下示下?!?
溫姒恭敬道。
小皇帝起身走到溫姒面前,把御令還給了她。
“近兩年,國之以南天災(zāi)不斷,百姓受苦,朕心頗憂,需有一人誠心誠意,為國祈福,為民祈福?!?
“臣女愿意!”
溫姒立刻應(yīng)聲道。
小皇帝卻笑著搖搖頭,“你愿意還不夠,京郊南山水月觀,其觀主乃是一位德高望重,積善積德的師太,若是那位師太也同意,那朕便答應(yīng)你?!?
“是,謝陛下圣恩!”
“別謝的太早,若是師太不同意,朕可不會給你通融的。”
說罷,小皇帝便擺擺手,“去吧,朕等你消息?!?
對于溫姒來說,現(xiàn)在她已經(jīng)別無選擇。
所以不管如何,只要能離開溫家,就算是刀山火海她也要去走一遭。
就在溫姒告退轉(zhuǎn)身離開時,小皇帝又突然叫住她。
“等等?!?
溫姒退下腳步,目露疑惑的回頭。
看到她這樣的神情,小皇帝眼中神色卻是更加復(fù)雜了。
不過最后他到底還是沒說什么,只是多吩咐了一句,“南山路遠(yuǎn),你若要直接過去的話,就讓小德子給你準(zhǔn)備一輛馬車吧?!?
聽到這話,溫玥表情微微一松,“謝陛下,那就有勞德公公了?!?
“不麻煩不麻煩,溫五小姐這邊請?!?
待溫姒離開后,小皇帝身后的另外一個小太監(jiān)才忍不住道:“溫五姑娘難道就不覺得疼嗎?”
那么大一片血跡,那背上傷痕累累,一看就是鞭子打出來的新傷。
堂堂鎮(zhèn)國公的嫡女,若不是親眼所見,誰敢相信,她竟會被人打成這樣?
也難怪人家想出家為尼,還不敢讓父兄知道。
真是可憐啊。
小皇帝對此只淡淡的點評了一句:“畫虎畫皮難畫骨,知人知面不知心?!?
他話音剛落,一道低沉微啞的嗓音傳來,“陛下這又是不知誰的心了?”
聽到這聲音,小皇帝頓時眼睛一亮,立刻抬頭看向御書房門口那道高大的身影。
來人面容俊美,身形頎長挺拔,一頭隨意散落的銀發(fā)是他的標(biāo)志,讓人一看就能猜到他的身份——
正是攝政王,北辰淵。
“皇叔,你今日怎么來的這么早?”
小皇帝原本剛坐下,可一看到北辰淵他就立馬又起身迎上前,笑容滿面。
“快上朝了,也不算早。”
北辰淵把手中拿著的卷軸遞過去,“戰(zhàn)敗的梁國降書已經(jīng)送來,使臣不懂事,送到了我那邊去?!?
半年前梁國來犯,北辰淵率兵出征,打得梁國節(jié)節(jié)敗退,不到四個月就舉國投降。
之后北辰淵便命梁國盡快送上降書,結(jié)果也不知道是不是梁國被北辰淵給打怕了,還是被打傻了,竟把降書送到了攝政王府。
小皇帝先叫人給他皇叔賜了座,然后才接過降書,不過他根本沒看里面的內(nèi)容,只是不屑的嗤了一聲。
“一群蠢貨,都是戰(zhàn)敗國了還想在朕和皇叔面前耍手段,待會兒在朝堂上朕得好好教訓(xùn)一下他們才行。”
北辰淵淡淡道:“別把人殺了,畢竟是使臣?!?
“皇叔放心,朕有分寸……”
小皇帝正說著,目光忽然一頓:“等等,皇叔袖口上怎么有血漬?是哪兒受傷了?”
北辰淵抬起手看了看,左邊袖口上還真沾了點,他盯著那點血跡,想到剛才那名臉色慘白的少女,淡淡道:“不是我的,是別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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