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里她被一團(tuán)水草纏住,水草像有生命力,從她的腳踝一直往上延伸,纏住她的手臂,她的脖頸。
她快呼吸不過來了,腳不知哪來的力氣,一下用力踢開水草,水草下面竟然是個(gè)嬰兒,嬰兒也被水草纏住脖子,臉都紫了......
她被嚇醒了。
醒來發(fā)現(xiàn)自己被周聿桁緊緊抱在懷里,一條手臂從她脖頸下穿過,另一條手臂搭在她背后,將她整個(gè)人完全攏住。
難怪她會夢到被水草纏??!
靠!
溫苒一拳錘過去,把周聿桁都捶懵了,睜著惺忪的眼看她:“夢里的痛感也這么真實(shí)?”
“說了你睡次臥,你睡我這干嘛!”她像只氣急的貓,渾身毛炸起。
周聿桁在她的強(qiáng)烈情緒中慢慢清醒,單手撐床抬起身子:“怎么了,今天這么大火?!?
溫苒滿腔的怒意,委屈,難過,憤怒無處說,憋炸了的狀態(tài)還要強(qiáng)行讓自己冷靜。
“你抱著我不舒服!”說完轉(zhuǎn)過身,冷漠的背影朝他,“你去次臥吧?!?
身后寂靜,溫苒不知道那雙深邃的眼睛看了她多久,床墊回彈,男人終于有動靜,卻不是走,而是從背后輕輕擁住她。
“是不是做噩夢了?你一做噩夢就暴躁。乖,別想噩夢,夢都是反的?!?
溫苒心臟驟痛,想告訴他,這次的夢不是反的,他們的孩子真的要沒了。
喉嚨干苦發(fā)不出一個(gè)音,只能沉默。
周聿桁手指插進(jìn)她黑亮的頭發(fā),邊給她按摩頭皮邊解釋:“今天很想抱你睡,忍不住,就來這邊了?!?
溫苒想問他,抱完那個(gè)又回來抱這個(gè),不累嗎,到底沒問出口,事到如今,她完全喪失溝通欲望。
周聿桁鼻腔帶出淺淺笑息,氣笑的語氣:“我又沒想干什么,就想抱著你,莫名其妙就挨了一頓打。”
溫苒:“你不過來就不會挨打。”
“我不過來你做噩夢誰陪你?”周聿桁得意揚(yáng)眉,“你看我多有先見之明,還好今晚過來了,不然你多害怕?!?
“......”溫苒輕輕閉眼,“周聿桁,你別這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