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骸低頭看著手中那具血肉模糊的尸體,心中不禁有些感慨。
作為原初七獸之一的旅者,其戰(zhàn)斗力顯然是墊底的存在。
這也解釋了為什么它一直如此謹小慎微,或許連杜輕鴻和岳秦山都能在純粹的武力上將其碾壓。
他伸手探入旅者殘破的軀體,取出了那顆散發(fā)著黑紅色光芒的內核。
隨后,他像丟棄一塊破布般將旅者的尸體隨意扔在地上,轉身面對那個本不該出現(xiàn)在此處的"自己"。
另一個百骸緩緩扭動著脖子,發(fā)出令人不適的骨節(jié)摩擦聲。
它手中的左輪手槍優(yōu)雅地轉了一圈,隨后如煙般消散在指尖。
"我會取代你。"
他的聲音中帶著不容置疑的冰冷:"成為本時間線唯一的典獄長。"
“我會繼承你的一切,女人,朋友,家人,生活,就像你曾經(jīng)吞噬掉的那個孩子,我也會吞噬你?!?
姜槐聽到這話,不由地發(fā)出一陣苦笑:"我唯一能給你的只有螞蟻花唄,順便,你應該沒讀過書,只有老子和兒子之間才叫繼承,你現(xiàn)在跪下喊我一聲爹,我也可以考慮收你做義子。"
它同樣活動著筋骨,眼中閃爍著戰(zhàn)意:"之前演得那么辛苦,被你打得那么慘,現(xiàn)在也是時候還回來了。"
下一瞬間,兩道幾乎完全相同的身影同時爆發(fā),朝對方猛沖而去。
他們的每一個動作都如出一轍,仿佛鏡中倒影般詭異。
拳頭與拳頭在空中碰撞,迸發(fā)出震耳欲聾的爆鳴;膝蓋與膝蓋相撞,激起的沖擊波在空間中蕩漾;就連他們撞向對方的頭部動作都分毫不差。
之前姜槐被單方面暴揍的情況不復存在,現(xiàn)在兩人的每一招每一式都勢均力敵,但誰也沒辦法占到便宜。
幸好這里是時間的裂隙,一個獨立于正常時空之外的特殊區(qū)域。
否則,他們這般激烈的戰(zhàn)斗足以將普通空間撕得粉碎。
即便如此,每一次碰撞都在這片虛無中激起陣陣漣漪,仿佛要將時間本身撕裂。
兩個百骸的頭顱再次猛烈相撞,幾乎在同一瞬間,他們的身形都爆發(fā)出刺目的黑紅色光芒。
殲滅形態(tài)下的百骸們化作兩道狂暴的閃電,在時空裂隙中瘋狂交織碰撞。
他們的速度不斷攀升,很快就突破了肉眼能夠捕捉的極限,只能看到無數(shù)道黑紅色的殘影在空間中閃爍。
震耳欲聾的碰撞聲中,兩個百骸的骸骨手臂同時轟在一起。
黑紅色的骸骨裝甲在這恐怖的沖擊下瞬間粉碎,碎片如同流星般四散飛濺。
但他們似乎完全不在意這樣的傷害,另一對手臂立刻跟上,再次狠狠相撞。
同樣的,骨骼在巨大的沖擊力下化為齏粉。
兩個百骸同時張開了布滿尖銳骨刺的巨口,黑紅色的粒子能量開始在他們的喉嚨深處匯聚。
致命的能量波動讓整個時空裂隙都開始扭曲。
然而,就在這千鈞一發(fā)之際,他們仿佛心有靈犀一般,同時改變了戰(zhàn)術。
兩條覆蓋著骸骨的尖銳長尾如同出鞘的利劍,帶著撕裂時空的氣勢同時刺出。
他們的目標出奇地一致——都是對方胸口處那個至關重要的卡塔爾粒子收束裝置。
長尾準確地貫穿了裝置,復雜的能量回路在這致命一擊下徹底崩潰。
兩條骸骨長尾同時從對方胸口抽出,帶出一串黑紅色的能量火花。
他們默契地將尾巴甩向對方面部,勢大力沉的抽擊讓兩個殲滅同時倒飛出去。
他們的身體在地面上劃出兩道深深的溝壑,卻又以相同的節(jié)奏緩緩站起。
姜槐冷眼打量著對面那個與自己如出一轍的殲滅形態(tài),不爽地咂了咂嘴:"都是一個師傅教的,破不了招啊。"
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煩躁,這種完全相同的戰(zhàn)斗方式讓他感到極度不適。
另一個殲滅卻發(fā)出一聲冰冷的笑聲:"好啊,那就從現(xiàn)在開始,讓你看看我們之間不同的道路吧。"
話音未落,他身上的黑紅色骸骨就開始發(fā)生驚人的變化。
無數(shù)尖銳的骨刺從他的軀體上瘋狂生長,每一根都閃爍著令人心悸的寒光。
他的身型開始膨脹,很快就達到了和百骸形態(tài)相仿的三米多高。
更令人震驚的是,一對覆蓋著骸骨的巨大雙翼從他的背后展開,散發(fā)著令人窒息的威壓。
姜槐愣住了。
這是殲滅與殘裔形態(tài)合為一體了?
突然之間,那個可怖的身影就已經(jīng)消失在原地。
結合了殲滅的極速與殘裔的毀滅性力量,這個全新的形態(tài)簡直就是完美的殺戮機器。
姜槐甚至來不及做出更多反應,就被這龐大的身軀狠狠按倒在地。
他倉促間只來得及轉化為百骸形態(tài)來強化防御。
但這似乎還遠遠不夠。
那對巨大的骨翼猛地扇動,將姜槐帶離地面。
三條覆蓋著尖刺的惡魔尾巴如同死神的鐮刀,毫不留情地撕裂了他的腹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