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羽和霜冉,更加疑惑了。
自己家的這幾個孩子,難道真的沒有一個有出息的?
雛雪那個女兒姜凌雪,看著就有些天真癡傻。
說不定現在,就是一個天天被人欺負,沒有任何威嚴的大姐姐。
至少……晚吟的孩子。
應該會靠譜一些吧……?
畢竟晚吟自己的社交能力就很強,而且人也冰雪聰明。
她的孩子,一定不會出問題的.....一定。
可就在她們踏進門廳的瞬間,這種最后的奢望被徹底地擊碎了。
一個男生正用一種油腔滑調無比夸張的語氣,和電話里的妹子聊著天。
他像一灘爛泥般癱坐在沙發(fā)上。
翹著二郎腿。
少年的身材極好,一頭耀眼的金發(fā),相貌英俊得讓人覺得有些不真實。
但是,從他嘴里說出的話卻無比油膩。
“oh~哈尼~我怎么可能會忘了你呢。是你誤會了哈尼~”
“嗯?你看到我和別人去開房了?”
“oh~哈尼,這怎么可能,我怎么可能去那種骯臟下賤的小地方開房~”
“什么?你拍了照?”
“oh~那……那真的是非常抱歉~哈尼~這是一個誤會。哦,等一下哈尼,我有另外的電話?!?
他,熟練地切換了通話。
“oh~我的達令~剛才我在和誰打電話?當然是我的妹妹啦~還能有誰?達令,你相信我,我的心里只有你~”
“達令~聽說你得了國際鋼琴比賽冠軍?今晚要不要再去云上間酒店頂層豪華包間開房慶祝啊,oh~達令,我怎么可能有壞壞的想法,你多心了,我只想和你脫得一干二凈之后交流一下......鋼琴心得啊?!?
墨羽和霜冉用一種,近乎絕望的眼神,看著這個金發(fā)大帥哥。
而他,似乎也注意到了門口的動靜。
“誒?這兩位……”
他瞇了瞇眼,然后定睛一看。
哦,原來不是我的二媽媽和三媽媽。
他對著電話那頭繼續(xù)用甜到發(fā)膩的聲音說道。
“達令~oh,我很想和你繼續(xù)聊天,但是家里來客人了,我先掛了,今晚,云上間頂層,不見不散~mua~”
姜翎,有些無奈地,走向沙發(fā),對那個金發(fā)少年說道。
“哥……你能不能放過我的學姐啊,人家現在正在事業(yè)上升期,你不要毀了人家啊......”
“這樣,我在學校也會被人恥笑的……”
“哈?我和誰交往,還要你這廢物來指手畫腳?”
金發(fā)少年從沙發(fā)上坐起身,用一種夸張的語氣說道。
“你以為我是為了誰,才去和那種無趣的女人上床!”
“還不是為了你!為了讓她能手把手地,指導我這個,不爭氣的廢物弟弟練琴,我不惜出賣我的色相!”
“哥……!”
姜翎的臉漲得通紅。
“這都已經是第三十個了!我們學院音樂系的學姐,都快被你睡干凈了!你還拿我當借口!”
“???是嗎?哈哈哈哈~這個我倒是沒注意?!苯鸢l(fā)少年,滿不在乎地,大笑著。
“這位學姐的父親可是外交官!你你,你不要惹出事了!”
“外交官又怎么樣,有墨巧阿姨在,就算對方是總統(tǒng)!也得躺床上任我上!”
“你再這樣……我告訴大媽媽了……”
姜翎使出了最后的殺手锏。
“你敢!”
金發(fā)少年立刻從沙發(fā)上跳了起來。
“你這臭小子!你敢告訴我媽,我就把你腿打斷!”
“不準欺負哥哥!”
姜絨像一只護食的小獸,撲了過來,緊緊地抱住了姜翎。
“你這死丫頭!他是你哥!我不是嗎???”
金發(fā)少年,指著自己的鼻子,難以置信地問道。
“你你、你是普通哥哥!他,他是未來要做我老公的哥哥!”
霜冉聽到這里,感覺天旋地轉,已經想哭了。
墨羽也驚訝地目瞪口呆。
“哈哈哈哈哈!你傻x嗎?!”
金發(fā)少年,笑得眼淚都快出來了。
“他是你親哥!同父異母的親哥!”
“我我、我查詢過了!”
姜絨不甘示弱地仰著頭大聲說道。
“在一些國家,是允許這樣的關系的!”
“絨絨!你你、你一天到晚,都在查些什么?。 ?
這一次,連姜翎都被嚇了一跳。
霜冉的臉上,是一片生無可戀的灰白。
“我不想管了,要不我們走了吧?!?
“同意……”
墨羽的眼神,也變得空洞而冷漠。
“姜家……要不就在這一代斷子絕孫了吧……”
本來想來看看自己的孩子。
促進一下生孩子的欲望。
結果這么一看......姜家的血脈還是爛在衛(wèi)生紙上算了.....
就在這時,別墅二樓的旋梯處傳來了一個清冷的聲音。
“我說過很多次,不要在家里喧嘩?!?
“尤其是有客人在的時候?!?
而后。
霜冉和墨羽就見到,二樓一位身材纖細修長,相貌清冷精致的少女。
正穿著一身得體的長裙,慢慢地走了下來。
“凌雪姐……”
姜翎立刻像個做錯事的孩子,低下了頭。
“姐姐……嗚?!?
姜絨也跟著把頭埋了下去。
就連那個剛才還不可一世的金發(fā)少年。
此刻也收起了所有輕浮的姿態(tài),畢恭畢敬地,朝著那少女,微微躬身。
“大姐……不,不是我,是……是姜翎這小子……”
少女,徑直走到了那金發(fā)少年身邊。
她,甚至沒有看他,只是用冰冷的、不帶一絲感情的語氣說道。
“姜岳,你以為你做的那些破事,是誰在幫你擦屁股?你真以為你瞞得住我?”
“大姐……我……我……”
“你知不知道你名字里那個岳字是什么意思?”
“那是山岳的岳,穩(wěn)如山岳的岳,是岳秦山的岳,爸媽只把這個岳字留給了你,因為岳秦山老前輩對他們而如同再造父母,你呢?”
“你頂著這個名字做了些什么?”
“大姐....我,我真的沒做啥啊....就,就是.....就是玩兒了些女人嘛......”
“以后你要是再敢胡來,就給我滾出姜家?!?
金發(fā)少年被說得一句話都不敢還口,只能低著頭,站在原地。
霜冉和墨羽自然也認了出來。
這……這就是姜凌雪啊。
怎么和小時候完全不一樣了。
那種,沉穩(wěn)的氣勢和不怒自威的懾力。
和她的母親雛雪如出一轍啊。
看來只有這個苗苗是長好了的。
其他的都爛根兒里了。
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陰暗小子。
一個重度兄控家里蹲。
一個花花公子游手好閑的二世祖。
偏偏是以前最不被人看好的小凌雪,現在最像姜槐的孩子......
姜凌雪走到墨羽和霜冉面前,微微欠身。
“很抱歉,二位尊貴的客人,讓你們見笑了?!?
她的語氣,帶著一種超越了年齡的成熟與疲憊。
“但是,這也不是什么好隱瞞的事。”
“世人都知道,我們姜家家門不幸?!?
“幾個孩子,沒有一個能拿得上臺面。”
“我、我覺得你就不錯?!?
霜冉看著眼前的女孩,由衷地說道。
“您謬贊了。”
姜凌雪只是平靜地搖了搖頭。
“我拼命去學習各類知識,在墨巧阿姨手下打工?!?
“也是為了能盡快,讓姜家再次獨立……可現在,二位也應該看到了?!?
她環(huán)視了一眼自己那幾個不成器的弟弟妹妹。
眼中閃過一絲深深的無力感。
“……我獨木難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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