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人類生命的最后呈現(xiàn)。
“就算他還活著?!?
朔白臉上的笑容依舊溫和,但眼神中卻多了一絲追憶與悵然。
“看到這一幕,也只會高興?!?
“畢竟,那老東西,看著古板,可他啊……比誰都想和那些年輕人打成一片?!?
朔白輕輕地嘆了口氣,目光再次投向了場中。
“這樣一來的話……也算是,他后繼有人了吧……”
夏玥深吸一口氣,強行壓下體內翻涌的氣血。
她緩緩地,換了一只手持槍。
她的右手此刻虎口處,已經(jīng)裂開了一道血口隱隱作痛。
從手腕到肩胛骨,整條手臂,都傳來一陣陣發(fā)麻的感覺。
僅僅一劍,就讓她這個擁有塔拉族血脈的強者,受到了如此創(chuàng)傷。
姜槐也沒有閑著。
他不知道墨羽到底做了什么。
但剛才的那一劍……
讓他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興奮!
自己的愛人。
那個一直以來,他都以為需要自己去守護,去保護的女孩。
那個一直跟在自己身后,把自己當做一把刀的女孩兒。
竟然,走出了和自己截然不同,卻又同樣璀璨奪目的一條路。
她,沒有那么脆弱。
她,根本不需要自己去擔心。
所以,我現(xiàn)在才應該毫無保留地,去和她戰(zhàn)斗!
去相信她!
去愛她!
這,才是對她最大的尊重!
“準備好了嗎?!”
伴隨著姜槐的一聲低吼,獵手形態(tài)下的他動了。
兩把大型左輪手槍,瞬間出現(xiàn)在了他的手中。
“當然。”
墨羽雙手握劍,將那長劍橫于身前,面對著那突襲而來的白色死神。
砰砰砰砰砰砰——
下一秒,狂風暴雨一般的子彈,便從獵手的雙槍之中,傾瀉而出。
每一顆子彈,都蘊含著恐怖的動能。
它們劃破空氣,帶起尖銳的呼嘯。
形成了一道密不透風的金屬風暴。
墨羽,就這樣,站在原地。
她手中的長劍,化作了一道血色的光幕。
叮叮當當——
清脆如同雨打芭蕉般的聲音,密集地響起。
長劍揮舞,如同最精準的機器,將每一顆來襲的子彈,都分毫不差地斬落、彈開。
而后,獵手的身形借著這狂暴的火力掩護,瞬間便突破了空間的距離,來到了她的身前。
那兩把還在噴吐著火舌的手槍,在他手中光芒一閃。
瞬間變化成了兩把鋒利無比的白色短刀!
“......千鋒亞剎的刀?”墨羽愣了一下。
“食人者,總要又被人食的心理準備?!苯毙χ卮稹?
“的確,這就是它最好的歸宿?!?
近距離的交戰(zhàn),瞬間爆發(fā)。
姜槐的雙刀,快如閃電狠如毒蛇。
每一刀,都直指墨羽的要害。
墨羽后退一步。
穩(wěn)住身形,反手握劍。
整個人的氣息,在這一刻變得飄忽不定起來。
“大音希聲……大象無形……”
她的聲音,仿佛與整個空間,都融為了一體。
“第二劍——形劍!”
話音落下的瞬間。
她手中的長劍,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實體。
化作了一道無形卻又無處不在的劍意。
姜槐的雙刀,狠狠地斬下,卻只斬中了空處。
墨羽的身影,如同水中月,鏡中花。
明明就在眼前,卻又仿佛隔著一個次元,讓他所有的攻擊,都落了空。
而那無形的劍意,卻如同跗骨之蛆。
從四面八方,向他襲來。
獵手只能憑借著戰(zhàn)斗本能,不斷地閃避。
格擋,但身上那純白色的鎧甲之上,依舊被劃出了一道道深淺不一的劍痕。
就在這時,調整好狀態(tài)的夏玥,也再次加入了戰(zhàn)局。
她沒有再選擇硬碰硬,而是利用自己的速度與血霧的掩護。
從另一個方向,對墨羽發(fā)起了突襲。
一時間,墨羽,陷入了腹背受敵的絕境。
但她卻依舊不慌不亂。
面對著姜槐那如同狂風暴雨般的猛攻。
她手中的劍招,陡然一變。
“大巧不工,重劍無鋒,第三劍——山劍!”
原本飄忽不定的劍勢,在這一刻,變得沉穩(wěn)如山,厚重如岳。
她手中的長劍,仿佛化作了一座巍峨的、不可撼動的山峰。
當!當!當!
姜槐的每一次斬擊,都被她穩(wěn)穩(wěn)地格擋了下來。
那沉穩(wěn)的劍勢,帶著一股巍峨峻峭之意,每一次格擋,都將姜槐的攻擊,震得微微一滯。
而在格擋住姜槐攻擊的瞬間,她的左手,卻在虛空中,輕輕一握。
一道由純粹劍意構成的、無形的影子,突然從夏玥腳下的陰影之中,爆射而出!
“靜水流深,月照無痕,第四劍——影劍。”
這一劍,隱蔽、詭異,充滿了不可預知的殺機。
夏玥心中警兆大生,猛地扭轉身形。
但那道影劍,依舊擦著她的側腰一閃而過!
嗤啦——!
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出現(xiàn)在了她的腰間。
一時間,整個戰(zhàn)場,呈現(xiàn)出了一種令人匪夷所思的平衡。
墨羽,一個人,一把劍。
竟然,同時在和姜槐以及夏玥戰(zhàn)斗。
而且,絲毫不落下風。
看臺之上,朔白的眼神已經(jīng)徹底興奮了起來。
她那總是帶著幾分慵懶的臉上。
此刻,竟然浮現(xiàn)出了一抹如同孩童般發(fā)現(xiàn)了新奇玩具的喜悅。
她語氣輕快說道。
“好丫頭……好??!真是個好丫頭!”
“這般姿態(tài),這般風采,怕是那老頭子當年,也比不上?。 ?
“陸總局……比不上?”
陸七聞,大吃一驚。
“真的嗎?朔局,您不是開玩笑吧?”
“那老東西,本就不是什么驚才絕艷的習武之才?!?
朔白毫不客氣地評價道。
“當然,這只是對于‘天劫九劫’的創(chuàng)始人而,對于世人來說,陸山,已經(jīng)算是萬中無一的奇才了。”
“你可知道,這天劫九劍原本并非陸山所創(chuàng)?!?
“.....這個倒是沒怎么聽說?!?
“天劫九劍的創(chuàng)始人乃是我們世界華夏第一降妖師沈括的絕學,陸山那老頭子和沈括的后代結為連理,這才學到了人家的畢生所學?!?
朔白的話鋒一轉,目光灼灼地看著場中那個以一敵二,卻依舊游刃有余的身影。
“陸笙和這丫頭比起來……雖然這么說有些奇怪?!?
“但天劫九劍,在此刻,或許才能真正地,重現(xiàn)其最巔峰的姿態(tài)?!?
“……”
陸七張了張嘴,半天說不出話來。
“……墨羽小姐,她到底是什么來頭啊……”
“應該說,她是天才中的天才?!?
朔白給出了一個極高的評價。
“而且,在這天才一般的天賦之上,她還有著一個,別人都沒有的幾乎可以稱之為‘無敵’的優(yōu)勢?!?
“是啥啊?”
陸七好奇地問道。
說實話,他其實已經(jīng)對這些玄之又玄的東西不怎么感興趣了。
但他還是第一次,看到朔白如此興奮,如此失態(tài),就忍不住,想逗逗她玩兒。
“那就是墨巧?!?
“墨部長?”
陸七一愣。
“為啥???”
“因為墨巧的腦袋,早就已經(jīng)超越了人類,甚至超越了‘智慧生命’這個概念的極限。”
朔白解釋道。
“而作為墨巧的親姐姐,她,流著和墨巧一樣的血?!?
“雖然,她可能無法擁有墨巧那般如同超級計算機一樣的腦子。但是,她卻也沾了墨巧的光?!?
朔白的聲音,越來越興奮,甚至帶著一絲顫抖。
“在此等絕世的天賦之上,再有著,源自于血脈深處的那巧奪天工近乎于‘道’的理解能力……”
“這,便是天劫九劍能夠在她手中,完美復現(xiàn)的原因??!”
朔白猛地從座位上站了起來,雙手撐著欄桿,身體前傾,仿佛想要將場中的一切,都看得更清楚一些。
“我已經(jīng)……有些等不及了!”
“等不及,想看看,她是否能……逆轉那第九劍的,必死之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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