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神中充滿了自責和痛苦,卻一不發(fā)。
霜冉嘴里咬著一根棒棒糖,長時間的熬夜讓她必須要補充足夠的糖分,此刻她伸了個懶腰,語氣中帶著幾分無奈。
“唉,你這個當?shù)囊彩牵幢阍僭趺礋o私奉獻,也不能把自己的孩子和老婆都拋下跑路啊?,F(xiàn)在在她的認知里,自己的父親已經(jīng)死了,但是本能地又很想要靠近你,現(xiàn)在內(nèi)核因為這種認知扭曲出了問題?!?
她頓了頓,語氣變得柔和了些:“放心,晚吟和我會幫她調(diào)理一下,但最關(guān)鍵的,還是你這個當?shù)??!?
一旁的陸晚吟聽到這里,也忍不住開口了。
她的聲音輕柔,帶著一絲回憶的味道:“雖然我....我很小就沒了爸爸,但是我直到現(xiàn)在,也依然會記得小時候爸爸對我的關(guān)愛。一個父親對女兒的重要性...不會輕于您想要拯救的世界...因為對于女兒來說,爸爸也是她們的世界.......”
她的聲音微微顫抖,似乎觸動了內(nèi)心深處的某根弦:“李牧寒先生,玲玥來到這個世界之后獨自漂泊了很多年,她居無定所,吃了很多苦,您....”
話說到一半,陸晚吟突然哽咽了。
她深吸一口氣,努力平復(fù)自己的情緒:“希望您....好好陪陪她?!?
說完這句話,陸晚吟和霜冉交換了一個眼神,兩人一起悄悄離開了病房,給父女倆留下獨處的空間。
房門輕輕關(guān)上,病房里陷入了沉寂。只有監(jiān)測儀器發(fā)出的規(guī)律"滴滴"聲打破了這份寂靜。
李牧寒低頭看著女兒蒼白的面容,內(nèi)心翻涌著無數(shù)復(fù)雜的情感。
“.....玲玥....你不想見到我嗎......”
他輕輕撫摸著夏玲玥的臉頰,聲音低沉而哽咽:“對不起,爸爸來晚了...”
淚水無聲地滑落,滴在夏玲玥的手背上。
李牧寒緊緊握住女兒的手,仿佛要將這些年缺失的父愛都在這一刻補償回來,但是他不確定。
自己是否還來得及....
就在這寂靜的病房里,時間仿佛凝固了一般。
突然,一絲微弱的動靜打破了這份寧靜。
夏玲玥的手指輕輕顫動,緩緩回握住了李牧寒的手。
她的眼瞼微微顫抖,艱難地睜開了雙眼。
那雙曾經(jīng)充滿活力的眼睛此刻顯得有些迷茫和濕潤。
她的小臉泛著不自然的潮紅,似乎是因為高燒未退。
夏玲玥微微張開嘴,露出了那標志性的一口鯊魚牙。
她的聲音前所未有地顫抖,帶著一絲哭腔:“爸爸....爸爸不要走.....”
這聲呼喚如同一把利劍,直插李牧寒的心臟。
他愣了一下,隨即雙手緊緊握住了女兒的手,仿佛要將所有的溫暖和力量都傳遞給她。
“玲玥....爸爸在這兒...爸爸在這兒.....”
李牧寒的聲音中充滿了柔情和歉疚,他努力控制著自己的情緒,但淚水仍舊奪眶而出。
此刻的夏玲玥顯然意識并不清醒,她的思緒似乎回到了童年時代,回到了那個父母都在身邊、無憂無慮的幸福時光。
她的聲音軟糯而帶著哭腔,宛如一個受了委屈的小女孩:“爸爸......玲玥以后不會惹你生氣了...不會欺負弟弟了....也不會在學校惹事了...”
她的話語中充滿了對父親的依戀和害怕失去的恐懼,每一個字都像是一把小錘子,敲打在李牧寒的心上。
“爸爸你今晚是不是又要...咳咳...開會...不要去特管局好不好...我和林姐姐說....今天是我的生日....林姐姐一定不會讓你加班的....爸爸不要走好不好....爸爸我好想你啊.....”
夏玲玥的聲音越來越小,但每一個字都清晰地傳入李牧寒的耳中。
他感到一陣心痛,意識到自己的離開給女兒造成了多大的傷害。
李牧寒俯下身,輕輕將夏玲玥擁入懷中。
他的聲音低沉而溫柔,帶著濃濃的歉意和愛意:
“爸爸不走,爸爸再也不會離開你了........對不起,玲玥,爸爸錯了...”
他輕輕撫摸著女兒的后背,感受著她微弱的呼吸和略高的體溫。
就在這時候,姜槐站在了房間門口。
“....抱歉,我不想在這時候打擾你,但是我們該出發(fā)了,還是說,你暫時先呆在監(jiān)獄里?”
李牧寒深吸了一口氣,慢慢松開了已經(jīng)再次昏迷的夏玲玥的手。
他站起身,面對姜槐的時候臉上已經(jīng)恢復(fù)了堅定。
“不用了,走吧,了結(jié)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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