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頭一轉(zhuǎn),天已大亮,晨曦的陽光灑在荒涼的亂葬崗上,為這片死寂之地帶來一絲生機。
陸晚吟的靈魂依舊呆愣愣地坐在地上,與燃燭者背靠著背,她的臉上寫滿了難以置信與迷茫。
這時,云渺一邊打著哈欠一邊從那破廟里走了出來,她的背上不再是那口沉重的棺材,而是換成了一個裝滿雜物的籮筐。
在路過陸晚吟和燃燭者身邊的時候,她停下腳步,目光落在那一抹迷茫的靈魂上,嘴角勾起一抹淡笑:“這是怎么了,還沒接受嗎?”
陸晚吟的靈魂聞,白了她一眼,語氣中帶著幾分無奈與苦澀:“要是你,你能接受嗎?一夜之間,從一個大活人變成孤魂野鬼?!?
“唉唉,糾正你一下哦。”云渺用手指在陸晚吟臉上戳了戳。
“不是一夜之間,是很多很多年了~你早就在金陵城獸潮的那一晚死去了?!?
“.....閉嘴,讓我安靜會兒。”陸晚吟蜷縮起身體,抱著膝蓋。
現(xiàn)在的她算什么呢,老岳拼了老命為她續(xù)命,姜槐也給了她新的機會。
但就像云渺所,自己總歸是死去了。
我還是曾經(jīng)的那個我嗎,還是記憶中誕生在金陵城的那個女孩兒嗎?
云渺看著陸晚吟開始思考人生哲理了,她輕輕搖了搖頭,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溫柔:“的確不容易接受。但你知道嗎?死亡,有時候只是另一種開始?!?
說著,她緩緩蹲下身子,與陸晚吟平視,語氣變得嚴肅起來:“你之所以無法接受,是因為你還未看清自己的內(nèi)心。你一直在逃避,逃避自己的死亡,逃避那些你本該面對的責任和使命,你并沒有正視你所容納的那些靈魂。”
“聽不懂,說人話?!标懲硪鞑荒蜔┑貏e過了頭。
“唉,可惜我不會說教啊,我姐姐倒是很擅長,但姐姐已經(jīng)死了?!痹泼炻柫寺柤缯酒鹕?。
“對了,既然你現(xiàn)在閑著也是閑著,隨我一起去把這些草藥拿到小鎮(zhèn)上的中藥鋪去賣了吧?!?
說著,云渺解下了自己背后的籮筐放在地上。
“......”陸晚吟很不爽地看著云渺:“你把我魂都打出來了,現(xiàn)在還要讓我陪你去打工,你是不是人啊?”
“放心吧,虧待不了你,若是我心情好,讓你回到燃燭者的身體中去也說不定哦?!?
聽到這句話,陸晚吟一下就瞪大了眼睛:“真,真的嗎?!我還能回去?!”
云渺輕輕一笑,眼神中帶著幾分狡黠:“嘛,理論上是有可能的啦,不過嘛,得看你能不能讓我滿意咯?!?
陸晚吟一聽,瞬間來了精神,也不管什么靈魂狀態(tài)不狀態(tài)的了,猛地站起來,一副斗志昂揚的樣子:“那你說說,要我怎么做你才能滿意?我,我會做飯!”
云渺見狀,嘴角勾起一抹滿意的笑:“很簡單,跟我一起去一趟附近的鎮(zhèn)子,和我一起把這些草藥賣到中藥鋪?!?
“行,一為定!”陸晚吟拍了拍胸脯。
可就在她的手要去觸碰籮筐的時候,卻突然穿了過去。
陸晚吟愣住了,卻聽到一旁的云渺發(fā)出了噗哧的笑聲,她知道自己被耍了,有些惱怒地看著云渺。
云渺看著陸晚吟那氣呼呼卻又無可奈何的樣子,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
她輕輕拍了拍自己的腦門,故作恍然大悟狀:“哎呀,你看我這記性,都忘了你現(xiàn)在是靈體狀態(tài)了,怎么能背得動這籮筐呢?”
陸晚吟聞,更加氣不打一處來,瞪了云渺一眼,卻也別無他法。
就在這時,云渺從籮筐中翻找了一番,拿出一株白色的花,遞到陸晚吟面前。
“諾,把這個吃下去?!痹泼斓恼Z氣中帶著幾分戲謔。
“這是什么?”陸晚吟疑惑地看著那朵花,心中暗自嘀咕,這女人又在搞什么鬼。
“末路之花,荼靡,吃了它,你就能暫時接觸到活人,也能觸摸到物體了?!?
云渺解釋道,“不過嘛,活人的天性會選擇性地無視你的存在,所以你最好還是不要和人說話,也不要做一些引人注目的事情。畢竟……人鬼殊途,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死人了?!?
陸晚吟聽了這話,雖然心中不滿,但也知道這是目前唯一的辦法。
她接過荼蘼花,這次并沒有直接穿過去,這朵花仿佛是接受了陸晚吟的存在一般,就這樣靜靜地躺在靈魂的手中。
陸晚吟猶豫了一下,還是張口將其吞了下去。
瞬間,一股奇異的感覺涌遍全身,她仿佛能感受到周圍空氣的流動,也能觸摸到身旁的籮筐了。
“怎么樣,感覺如何?”云渺看著她,眼中閃爍著好奇的光芒。
“還行?!标懲硪骱喍痰鼗卮?,她可不想讓這個女人看出自己的異樣。雖然她現(xiàn)在能觸摸到物體了,但這種感覺卻讓她感到既新奇又詭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