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瀾之的臉色發(fā)沉:“我也去!”
秦姝把挽起的衣袖放下,淡聲道:“下山后,阿木提他們肯定要先顧全你的安危,救人的時候會分心?!?
謝瀾之的兩條眉毛緊擰,有種自己是吉祥物的錯覺。
這要是換做其他人,他早就怒了。
謝瀾之深呼一口氣,心平氣和地說:“阿姝,你是不是忘了,我從小在部隊里摸爬滾打,阿木提都是我?guī)С鰜恚瓦B龍霆特戰(zhàn)旅都是我一手創(chuàng)建的,部隊如今的最高指揮官,褚連英都不是我的對手?!?
秦姝想了想,覺得自己鉆牛角尖了。
謝瀾之是經(jīng)歷過戰(zhàn)場硝煙的人,不能因為他如今的身份,就忽略他的能力。
山下再次響起槍聲,秦姝點頭道:“一起,抓緊時間!”
遮天蔽日的樹林里。
一群身穿迷彩服的戰(zhàn)士快速撤離。
“隊長!把我放下,你們先撤!”
一名傷員被人攙扶著前行,語氣虛弱地哀求。
“羅駿!你閉嘴!”
前面帶路的男人,壓低聲怒吼。
羅駿的臉色蒼白,左腿槍口的血不停往外涌。
他抓住其中一名戰(zhàn)友的衣袖:“你們勸勸隊長,我受傷了,走不了了,你們要活著出去,我們的任務(wù)還沒完成,人不能都折在這里!”
被他揪著衣袖的戰(zhàn)士,抹了一把臉上的血,語氣堅定道:“我們是戰(zhàn)友。”
不等羅駿繼續(xù),他又道:“我是龍霆的特種兵,在紅旗下曾宣過誓,以鋼鐵之軀迎擊所有危險,以無畏之心踏破艱難險阻,與戰(zhàn)友生死與共,把忠誠獻給使命,用熱血捍衛(wèi)這片天地,無論生死,永不退縮!”
另一側(cè)扶著羅駿的戰(zhàn)士,也開口了:“我們是戰(zhàn)友,是兄弟?!?
身后兩名戰(zhàn)友,異口同聲道:“不拋棄不放棄!生死與共!”
“砰——!”
身后的槍聲再次響起。
前面的隊長停下來,哀傷地看著帶出來的五個兄弟。
“我們又回到原點了,這片樹林找不到方向,指南針失效了?!?
羅駿苦笑道:“根據(jù)剛才的槍聲,他們不出十分鐘就會追上來,這是老天都要亡我們?!?
一個戰(zhàn)士年輕氣盛,低罵一聲:“難道就這么栽了?”
左側(cè)的戰(zhàn)士自嘲道:“我們都折在這,外面會不會有人知道?如果被毀尸滅跡,恐怕沒有人知道我們死在哪。”
“靠!你別說了,連個全尸都沒有,想想就憋屈!”
“即便能留下全尸,這山里有野獸出沒,用不了多久就被吃了。”
隊長低喝道:“都瞎說什么呢,追兵馬上就到,都做好戰(zhàn)斗準(zhǔn)備!
他們來了,我們打死一個算一個,打死兩個就賺了,都別垂頭喪氣的!”
羅駿推開攙扶他的人,從軍靴拔出一把尖刀。
“聽褚哥的!就算是死,也拉幾個墊背的!”
他眼神兇戾,渾身肆意著殺氣,有跟敵人同歸于盡的勁頭。
褚白宇——是褚連英的堂弟,也是小隊的隊長。
他掃視著眾人:“你們看看還有多少發(fā)子彈,一會別浪費,確保每一顆子彈都要弄死一個!”
山太大了。
他們走不出去,追兵又步步緊逼。
他們都做好犧牲的準(zhǔn)備,但絕不會毫無意義的犧牲。
很快,二十多個追兵趕到。
一名壯漢打量著,倚在樹干上的羅駿。
“哈哈哈哈……終于找到了!你的戰(zhàn)友呢?”
羅駿朝壯漢唾了一口:“呸!狗日的!他們都離開了,你休想找到人!”
壯漢的臉上被吐了一口帶血絲的痰,氣得抬手就要崩了羅駿。
羅駿猛地?fù)渖先?,撞掉男人手里的槍,尖刀刺入對方的左眼睛?
“啊啊?。。。。 ?
“殺了他,給我殺了他!?。 ?
數(shù)名身穿防彈衣的追兵,快速朝羅駿開槍。
羅駿拖著傷腿,身姿矯捷地隱蔽到樹干后面。
“砰!砰!砰——!”
同一時間,躲在其他位置的褚白宇等人,立刻開槍射擊。
總共八槍。
褚白宇等人收割追兵六條人命。
眼睛被刺傷的壯漢,怒吼道:“他們沒子彈了!抓人!我要把他們碎尸萬段!”
接下來,是一場慘烈的近身肉搏。
褚白宇、羅駿六人很快被綁了。
左眼流血不止的壯漢,捂著眼睛,拎著槍,朝鼻青臉腫的羅駿走去。
“小子,我要親手宰了你!”
漆黑的槍口,抵在桀驁不馴的羅駿腦門上。
“呸!”
羅駿又吐了一口痰!
“我殺了你!??!”
壯漢被氣瘋了,用力扣動扳機。
“砰——”
“啊啊啊?。?!”
槍聲與凄厲的慘叫聲,同時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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