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姝看著周勝像拖一條死狗一樣,把李紅霞拖出小區(qū)。
她收回視線,對周婭說:“今天是第三次治療,明天我就要回云圳了?!?
周婭猛地抬頭,緊張地問:“那我的腿?”
秦姝把針灸收納包拿出來:“放心,明天我走之前,還會給你進行最后一次針灸?!?
在針灸的過程中,周婭幾次欲又止地看著秦姝。
眼見針灸要結(jié)束了,周婭忍不住開口:“老師說,會把師哥師姐他們拉進“華夏芯片”項目里來,如果大家一起努力,半年的時間“華夏芯片”就能問世?!?
秦姝施針的手一頓,驚喜地問:“真的?”
周婭點頭,緊張地舔了舔唇:“你……你能不能放過我老師,跟參與研究項目的同學(xué)們?”
“?”秦姝眉頭緊鎖:“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周婭深呼一口氣,直白道:“芯片成果出來,老師會對外說是謝家獨立發(fā)明的,只求你別牽連其他人,我是死是活無所謂,可他們是無辜的?!?
“……”秦姝唇角不住抽搐。
她看著指尖微微蜷縮,滿臉懇求不安的周婭,大概明白了什么。
“你認為“華夏芯片”問世后,我會卸磨殺驢,把你們的成果占為己有?”
周婭渾身一僵,沒有出聲回答,默認的姿態(tài)。
秦姝好氣又好笑,磨著牙問:“你看我像那么無恥的人嗎?”
周婭心虛地抬頭,凝視著秦姝膚如凝脂,生動艷麗的臉龐,輕輕搖了搖頭。
秦姝不是這樣的人,可誰知道身在高位,準備競爭最高掌權(quán)人位置的謝家,會不會做出那樣的事。
秦姝心情好了點,手上繼續(xù)施針,語重心長地說,
“可能是我之前沒表達明白,讓你們有了誤會?!?
“你跟岳校長,還有那些參與項目的同學(xué),都是國家的瑰寶,是注定要登頂發(fā)明現(xiàn)代電子工業(yè)神壇的,你們會成為全世界矚目的神話人物,別說是我,謝家乃至整個華夏的權(quán)貴,誰也不能動你們分毫!”
“你跟岳校長把心放肚子里去,謝家不會搶你們的辛苦成果,我也只是想借著資助你們的名義,讓人知道謝家慧眼識珠。
目的是讓那些,在全國各地努力做研究的人們知道,他們并不是在做無謂的忙碌,只要有真才實學(xué),上面是能看得到的……”
周婭紅了眼,愧疚地看著秦姝,哽咽道:“對不起,對不起,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她眼淚嘩啦啦地掉下來,一副自責(zé)又難過的樣子。
秦姝掏出帕子給她擦眼淚:“既然覺得對不起我,就努力把華夏芯片研究出來?!?
“嗯嗯!”周婭眼神堅定,用力點頭:“我一定會的!”
*
秦姝離開筒子樓,看到站在車前的杜兵。
“怎么是你來接我?”
杜兵打開后座車門,憨笑道:“謝少讓我來接您去趟警局?!?
秦姝沒上車,疑惑地問:“去警局做什么?”
杜兵道:“接一個人,謝少讓您在接人前,給他打一通電話?!?
秦姝立刻給謝瀾之打電話,那邊無人接聽,打到謝瀾之的辦公室,也是沒人接聽。
前往警局的路上,秦姝倚在車廂后座,大概猜到要接的人應(yīng)該是陶然。
只是,這兩天沒聽說陸家有什么動靜,陶然怎么就被放出來了。
秦姝到了警局,才知道不是那么回事。
陶然被安頓在警局的平房宿舍里,這間不大不小的宿舍,是邢毅的。
邢毅的臉色鐵青,目光復(fù)雜地盯著秦姝,遞給她一張照片。
“這是謝少讓人給我送來的照片,你把人整成跟這上面差不多就行。”
秦姝看著照片上,全身三分之一被紗布裹著的病人,唇角微微抽搐。
這人長得跟陶然七八分相似,身上傷勢有點嚴重,臉上也有一些不大不小的傷痕。
宿舍門外,忽然傳來一道洪亮的嗓音。
“隊長!來活了!西郊小河里漂起來一具女尸!”
邢毅把照片塞到秦姝的懷里,態(tài)度公事公辦,語速極快:“你們趕緊把人帶走!”
話說完,他扭頭就走,仿佛身后有猛獸在追。
秦姝看了一眼全副武裝,包裹嚴實的陶然,認命的把人領(lǐng)走了。
當(dāng)晚,秦姝終于聯(lián)系上謝瀾之。
謝瀾之很快給出解釋:“陸家想讓陶然當(dāng)替罪羔羊,我們也可以偷梁換柱,讓陶然取代陸威成為我們的眼線?!?
秦姝笑彎了雙眼:“你可真是想一出是一出,不過這主意很棒!”
電話聲筒傳來謝瀾之的溫柔聲音:“這件事辛苦阿姝了,在陶然被判槍決之前,你把他整成跟陸威差不多的樣子,我的人會把陸威帶走送進警局?!?
“好——”秦姝話音一轉(zhuǎn)問:“邢毅怎么回事?他好像很怕我?”
謝瀾之心情愉悅地低笑:“是嗎?有多怕?”
意味深長的玩味語氣,明顯是內(nèi)情。
秦姝被勾起好奇心,開門見山地問:“你是不是做了什么?”
肯定是謝瀾之做了什么!
否則前兩天,還深情注視她的人,今天怎么像是老鼠見到貓一樣。
謝瀾之賣了個關(guān)子:“想知道?來云圳我就告訴你?!?
秦姝眉梢微挑,字音拉長:“你是不是想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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